摘花蝶。江九畹想要嘶吼,却只换来撕心裂肺的咳嗽。
“江小公子别急,只是让你暂时发不出声音而已。毕竟,我可是要一个完整的江小公子。”既然被揭穿了,摘花蝶也懒得掩饰,张口而出的是一道男女莫辨的声音,诡异飘忽。
江九畹眼前逐渐模糊,意识越发混沌,他紧咬下唇,试图唤回些许清醒。
他就像枝头摇摇欲坠的花,眼中迷蒙,眉心紧蹙,下唇咬出点点殷红,黑发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苍白的脸颊,整个人透露出一种病态脆弱的美感。让人想握在手心好好呵护,又令人想将其彻底捏碎。
“为了让江小公子安静点,只能没办法下了点助眠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助兴的,摘花蝶喜欢清醒的猎物,一向都是将人迷晕掳走后好好品尝。
清醒的猎物玩弄起来才有意思。
“真美。”摘花蝶目光贪婪扫视,“所以才让我实在等不到日子就来取走啊。”
小四呢,你把他怎么样了。江九畹凭借几分清明,一双通红的眼狠狠瞪着他。
“没想到在这种关头,江小公子还有心思去担心别人。”摘花蝶落定在床头。
“江小公子放心,那个小童不过现在中了点小毒,不伤性命的,摘花蝶可不喜欢杀人。”他摸向江九畹的脸,“只不过呢,若是江小公子不乖乖与我走,这毒,可能就要人命了。”
江九畹偏头躲过,被窝里的手竭尽全力挪动,指尖终于碰到了一样冰冷。
摘花蝶语气不善:“外面的人都被我处理了,江小公子莫不是以为还会有人来救?”
他忽的想起什么似的,耻笑一声:“对了,还有那。他也不过如此,‘一剑留魂’又怎样,最终也不过死在我的毒下。”
死,晏濯清。
江九畹呼吸猛地一滞。
听出摘花蝶话里的意思,无边的惶恐刹那间冲上他的心头,思绪混乱,竟是差点喘不过气来。
“所以,乖乖的跟我走吧,少遭点罪。”摘花蝶对于江九畹因其话产生的波动并不在意,伸手要抓向他的头发。
就在他即将碰到江九畹时,一个黑色的长物擦过指尖,带起血珠,止住了他的动作,斜插入地。
那是个黑沉的剑鞘。
一瞬间危机在脑中蔓延,摘花蝶迅速往后退去,然而已来不及了,半截中指掉落于地。
“我怎么不知道,我已经死了?”饱含冷意的声音携着同样冰冷的剑光而来。
“你怎么还活着?!”疼痛使得他面目扭曲,摘花蝶封住从断口汩汩流出的血液,难以置信的看着横插在他与江九畹中间的黑衣剑客。
晏濯清却不想跟他废话多说,抬手便是密密麻麻的剑光。
当他看到床上无力的昏昏沉睡的江九畹时,巨大的悔恨与愤怒几乎将其理智冲坍。
摘花蝶用毒确实妙,他并没有在晏濯清的饭菜中直接下毒,他下的是一种药,这种药无色无味,也无毒。然而摘花蝶又在他门前的梨树下了另一味药,藏匿于花香中让人吸食入体难以发觉。而当这两种药一同使用时,却变成了能让人即死的剧毒。
而晏濯清是个杀手,至少以前是。毒药暗器的施展手法他精通,对于毒药的熟悉甚至堪比行走江湖多年的神医,不过向来懒得用,能用剑解决的事何必要多此一举。所以当闻到梨花香与往日有些许不同时,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怪只怪摘花蝶对实在是太过自负,没料到晏濯清能够知道这是什么药,也没料到晏濯清根本没动那些饭菜。
扑面而来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