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都是不要相信的。
“他怎么就知道我是好人呢,万一现在是好的,以后又坏了呢。”
你紧闭的眼睛里,泪水暗涌。
几乎呜咽着抱住自己的头,浑身剧烈的抽动着。
“对不起。”
在这个不知如何解释的深夜,你孤立无援的,彻彻底底的被击溃了。
她转过身,一把将你搂进怀里。
阳光从厚重的窗帘透进来,屋里一切的陈设都镀上了一层微薄但温暖的光。
你懒懒的睁开眼睛,自己正妥帖的蜷在她的怀里。
她的手臂将你紧紧的包裹着,像是被母亲怀抱的姿势。
微微上翘的睫毛,每一根都闪着温和的光。她轻轻的闭着眼睛,睡得很安稳
这样的醒来使你惬意的忍不住伸伸手,蹬蹬腿。
手脚的活动中,她醒了,轻轻的望着你。
这白昼,来得比你想象中好实在太多,她彻夜的一个长抱,那原本不知如何面对的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你新生般的轻盈。
你收好手脚,静静地窝在这肌肤与肌肤,纤维与肌肤所营造的双重温床里。
新鲜的,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房间。
“别说,你这地方还挺适合用来做画室。”
“是吗。”
她侧身枕着自己的手背,随你环顾一圈。
“把这窗帘都卸下来。”
你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坐起。
“像这样。”
快步走到窗边“哗”的拉开。
金色的阳光像被踢翻的酒瓶,咣当一声就醉了整个房间。
“看。”
你站在窗前,阳光薄薄的蒙在你的身上,晒烫你的皮肤。
隔着这一整面阳光你回头望她。
“你是我的梦。”
“吃饱就乖乖出发。”
她将一个白瓷的汤碗放到你面前,一边抽手捏住耳朵提醒:“小心烫。”
“什么呀。”
你拿起筷子往里划拉。
“面条,你不是爱吃吗。”
“哦。”你夹起游丝儿一样的面条,一根一根的往嘴里吸。
“别玩儿,来不及。”
她从桌子的另一头探过身,敲敲你的头。
“来不及就不走了。”你干脆放下筷子停了下来,坐直靠在椅背上。
“按时回家。”
她起身端过你面前的碗,往厨房走去。
“我还没吃呢。”
嚷嚷中,大猫“腾”的一声跳到椅子上,瞪大着眼睛瞧你。
“起开。”你挥手赶它。
“来不及,飞机上吃吧。”
她一边带上厨房门一边拎着你要你从椅子上站起来。
“来,背上包,礼物放进去了,不用托运,带你给你女朋友。”
她轻轻的拍拍你的肩膀,一路推着你往门外走。
又是这样的情节,每次都是这样。
一样的打开门,一样的你前脚先迈出去。
转过身,这一次不同,你总想该给她个交待。
这个平静如水的早晨,她好像是失去记忆般的。
“我… …”她话音未落你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就不送了。”你抢说道。
“对。”她契合的抬起头。
“好,我走。”你深呼一口气,转身摁亮电梯按钮。
一个面墙的转身,所有的情绪蜂拥而至,黑漆漆的电梯门像是通往那个黑夜。
“不是赶你。”你听到背后传来她轻柔的解释。
“别让人突然找不着。”
她补充道。
“嗯。”你抬头望着电梯即将到达。
“也别让我找不着。”
电梯铃响。
来不及了。
在你应声准备从渐合的门里出去,面前的两扇金属门已经牢牢的关上了。
从她昨晚主动的拥抱,到今早亲手准备的早餐,然后她敲敲你的头,送你出门。
她说:“不是赶你。”又说:“也别让我找不着。”
你居然愚钝的,还在昨晚的后遗症中浑浑噩噩。
那些你没有察觉的微妙的变化,此时此刻,在飞机离地前的俯冲中,电影一样的在你脑子里回放。
你一直害怕自己辜负,而现在,你是真的辜负了。
凌晨四点。
这时候该是城市最安静的时候。
你坐在家楼下草坪的椅子上,双腿曲起,抱住膝盖,和不远处的滑梯一个姿势。
你抬头,看见有灯亮起,是早起的孩子还是晚归的丈夫。
彻夜未归,你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楼上那人。
你静静地下楼,坐着,让这寒夜替她声讨。
三小时之后,你又将投身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