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觉到那个小小的,微弱的阻力。
它捏紧拳头拼命反击着,似乎也给了你力量。
在每个月按时流出的血液中,你似乎得到了它的回应。
冥冥中,像是对某一个虚无的虔诚。
很多次,他几乎都快崩溃了。
他匆匆的合上那页信纸。
你也没想问的,在转身的前一秒,你还是问:“怎么了。”
他轻轻的打开,又合上,坐回椅子上。
“你还记得我妻子吗。”
尽管你已经认为在一年半以前,你替他撕开那一沓有关他隐瞒的信件之后,没有什么再让你五雷轰顶的事情。
“什么?”
虽然你已经足够为自己准备的,但依旧止不住晕眩的,轻轻敲着太阳穴。
“她来信说她怀孕了。”
你听见他淡淡的。
你努力的让自己在这眩晕中定下神来。
“你说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
你耳朵嗡鸣着,怔怔的扶住门框。
太多的问题,你已经混乱的不知道挑哪个问起。
“谁的妻子。”
“谁怀孕了?”
“怀的谁的?”
“关他老白什么事。”
等等,你总算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上次回去不是和他妻子离婚?”
你使劲掐着面前的门框。
“我又忽略了天大的事。”
“你们没离婚?”
你背对着他,木质门框上一条一条浅浅的凹痕。
“什么?”
你听见他心不在焉的,好像没有在听你的问题。
“你上次回去,不是和她协议离婚?”
你回头,这一句利落的,你都不太相信出自你目前混乱的大脑。
“你上次回去是做什么。”
这迟到了一年半的提问。
“回答。”
你望着椅子上默不作声的他。
“你不是知道我和她没有解除婚姻关系吗。”
你耳边像是漏风一样的响着,一字一句倒是清清楚楚。
“对,我知道,我之前不知道的,后来,后来被动的知道了。”
你抬起头,疑惑的望着他。
“但是你之后回去了一次。”
你补充道。
尽管你从很早开始就已经是不抱期望的,但此时此刻,对于他所说的你依旧是难以置信。
“我回去办理了职称证明,总不能就一直这样靠你生活。”
你简直想割了自己的耳朵,你之前以为的七年之痒,这何止七年,无时无刻,无时无刻他都在衡量。
“我还以为,你是下了决心。”
你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阐述愤怒了,只是笑着。
“我是下了决心,养育你和孩子。”
“谁知道。”
他见你笑,似乎是以为气氛缓和。
你低着头,护住心口,他又开始转嫁了。
你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你想说什么。”
“我想,也许能把孩子接来。”
他的脸上,居然没有半点愧疚,好像这本就是你该去承受的。
“所以,是你上次回去?”
你扬起脸,微微的扬起嘴角。
“什么年代了,我古旧的先生,你清醒一点。”
“接过来?我给你养孩子?你和别人生的孩子?”
真精彩,你恨不能给他掌声。
“果然是原配啊。”
而你,你又是什么呢。
你抱起手臂,慢慢的走向他。
“真是恭喜你了,老白。”
刀刃一道一道的划在案板上的鱼肉上。
这是雪白的一尾鱼,刺都剔掉了,你捏着无骨、柔软的它。
“我还是提前回去一次。”
隔着磨砂玻璃门,你望见他的身影在房间与房间之间跃动。
“你何不邀请她来美国,更方便。”
你推开一点缝隙让自己的声音能被他听见。
“不是没有想过,但我考虑到你。”
他轻快的,依然在卧室与客厅之间穿梭。
“我?”
你顿的惊醒。
“考虑到我?”
“我是谁,你告诉我我是谁。”
你几乎欲拎着切刀架在他脖子上。
“啪。”鱼在预热过的煎锅中溅起油花,你看着那一尾雪白的嫩肉开始变的粉红,它在高温中萎缩着,居然蜷成了一个婴儿的形状。
你扔下刀,“哒”的关掉电源。
“还好,很快我们就能住进新的房子。”
他松快的呼出一口气,仿佛住在这里是多委屈的事情。
这也是你之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