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个又随便说些闲话,湛华怕极了钟煌的喜怒无常,提心吊胆惴惴不安,手心攥出一把汗,幸而钟二郎终于返回来,风尘仆仆迈进屋里。湛华抹汗长抒一口气道:“真真没论道,邀了人来,自己倒跑了。”钟二咧开嘴嘻嘻傻笑,顾不上他凑到钟煌身边:“是我糊涂了,平日里做梦也想着你,刚才撞上气头竟就跑出去,那毗沙道貌岸然说了一通堂皇冠冕,自己没胆量顶撞,倒骗我来劝你,我心道‘这天底下没有比得上我哥的,海阔凭鱼跃,我们兄弟无所不能,纵是越上天涯海角也不稀奇。’”他平日已是张狂至极,这时候在钟煌面前更失体统,活像个小孩胡言乱语跟长辈发痴撒娇,一双大手抱着钟煌的腿摇摇晃晃,湛华心中一阵恶寒,转过身去不忍见这一幕兄弟情深。
钟二郎悄悄跟湛华挤眼睛,恭着腰搂住他哥哥道:“我今天哪里也不去,就要赖在你这儿住一夜,抢你的棉被占你的床,明儿一大早还要吃你的饭。”钟煌被他惹得笑起来,一旁的白猫见兄弟俩亲昵,蹬着四爪跳上来凑热闹,钟二不耐烦把白猫甩到一边,又见旁边窜来一只黑猫,金绿的眼眯成一双缝,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