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出来”
“捞出来了,是光头那小子。”
“不会吧?”
“狼咬的吧,那肚子都开了,肠子掉一地。”
“村子进狼了?”
“都静静!”村长发了声,他站在季渝旁边,看着满地狼藉,浑浊的眼看不出什么情绪,他问:“真人,您怎么看?”
季渝观察着四周,说道:“昨夜,听到尖叫声之后,我寻路过来,没有妖息,但也不排除有妖物作乱的可能,你们村落,跟附近山内妖物有恩怨?”
村长悲痛地摇头,“山和村村民淳朴,也受山神的庇护,怎么会……”
“是不是狼叼的?昨晚满月,也有狼嚎。”人群中有人喊道。
季渝问:“村里经常遭狼灾吗?”
“以前没有,近几年有一两次。”
周围人小声兮兮地说着话,季渝跟着村长进去院子里,看捞出来的尸体。沈温红没跟进去,他到底是个没留姓名的外人,不太合适。他仔细看着那拉着的路,前日下过雨,这路一大片,仅有深色部分区分得出是血迹,加上地本泥泞,倒把场面弄的似遍地鲜血。
沈温红向他人打听,“这是怎么了?”
那人看了他一眼,一身白衣,倒与真人的服饰有些相像,“您是跟霜寒真人一道的?”
沈温红不说话,只点了下头。
“那我与您说说,就昨夜,光头她娘,等不到光头回家出来寻,下坡的时候,就我们现在站的这坡,他娘踩血里,月光特别亮,一摸满手血,惊得叫了出声。后来村里人都起来看了,这不,这血一路拖到院里枯井处,往井里看的时候,死了个人。”
旁边有人应和,“今早捞出来了,是光头。”
“太可怜了,光头虽然平时顽劣,也是个孩子,怎么就……”
“狼咬的吧,昨夜我还听到狼嚎了,不是说光头肚子开了个口子吗?”
沈温红听完,问道:“若是狼咬,怎么就拖到枯井里去了。”
有人口快,脱口而出,“那井里,不也有狼吗?”
“狼?”
沈温红疑惑,以为是那人口误,正欲多问几句时,那人却歉意地笑了笑,是个朴实的山村人,许是自己听错了。
井边的草被村民拔了干净,光头的身子就在那放着,身上还盖着白布。季渝走近一看,恍惚了一下,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记忆里的人也盖着白色的衣。
他蹲下身,拉开了白布,光头还保留着死前的模样,睁大的眼瞳充满了恐惧,他看到了什么?
季渝伸手替他掩下了眼皮,掀开白布看伤口。
肚子一旁缺了一块,似獠牙咬开,却不像是獠牙,那齿咬了好大一圈,参差不齐,像是咬了一口又一口。除了肚子上的伤口,颈边也有伤口,大小似人口,齿痕像兽牙。
“这齿痕,像是野兽,这山里伤人的兽类,可有哪些?”
村长躬着身子说道:“近年只有狼。”
季渝说:“颈边的伤,是致命伤,光头没有出声,可见这一咬,快,又狠。”
村长问:“那这伤,是狼咬的?”
季渝又看了会,沉声道:“是,又不是,你见过,长着狼牙的人吗?”
村长失声:“怎么可能?”
待季渝出来时,他与村长吩咐道,为光头收敛尸身,准备后事。
沈温红候着季渝出来,看到他时,眼中的光亮了亮。可季渝并没有看他这边,径直与村长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沈温红皱着眉头,跟了上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