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浑噩噩,最后有人将他扶起来了,抱着他。
沈温红清醒时,乌黑的牢笼里只有窗缝漏进来的光,他依稀能看见眼前有两个人。他观察着四周,原来这颠簸的马车里是个笼子。有人发现他醒了,爬过来,拖动的锁链发出声音。沈温红才注意到,他四肢皆被绑住。
过来的是只妖,虽是人形,却露出了耳朵,穿得破破烂烂,像个遭难的孩子。他伸出手在沈温红面前晃了晃,道:“醒了吗,看得清我不?”
沈温红十分虚弱,他在怀间找到了季渝送他的玉佩,小心翼翼地握着,那玉佩散发着的霜寒气息这时像是温暖的源泉一样,护着他虚弱的神魂。
“醒了……”
那小妖又招呼后面的人,喊道:“朝朝你过来看,他醒了。”
沈温红垂眸,将四肢都缩起来,像舔伤的小兽,把自己保护起来。朝朝过来了,他坐到了沈温红的旁边。沈温红余光里瞥到了衣角,蓝白相间,好熟悉的感觉。
他抬头一看,怔住了。
朝朝长着一副与他相像的脸孔,不过与他妖身相比,朝朝更像人,黑发弟子服,与红红竟是十足地像。
那小妖开口道:“这么一看你们更像了,你们是孪生姐妹吗?”
沈温红压下满心的疑惑,他问:“孪生姐妹?”
小妖道:“是呀,朝朝是女孩子,你不是女孩子吗?”
沈温红摇头,目光还是停留在朝朝身上,怎么可能?这世间居然还有另外一个长得与他一样的脸孔,而且眼前这孩子,不是妖,更像是人。
“你们太像了,你刚被丢进来的时候,朝朝也是吃惊,不过她说她没有兄弟姐妹我才信了。”小妖笑嘻嘻地说着,好像完全忘了他们现在处境,他又道:“我叫花浅,是只猫妖。”
花浅指着朝朝说道:“她叫朝朝,你叫什么呀?”
沈温红正欲开口,那方朝朝却说了话:“他叫红红。”
沈温红蹙眉:“你是天虚剑阁的人?”
朝朝却道:“我认得你的剑,也认得你的模样。”
沈温红坐直了身子,目光直直地看着朝朝,“可我不记得你,我印象里天虚剑阁没有像你这般大的孩子。”
朝朝皱着眉,有些生气地说:“我印象里红红也不是妖怪。”
花浅见这话越聊越要吵起来的样,赶忙拦在两人中间,说道:“哎,你们别吵了呀,不就长得一样嘛,我娘一胎好几个,我们兄弟姐妹小时候都长一个模样。红红是吧?既然进了同个笼子那就是遇难兄弟了,我们可要逃出去的,内讧可不好了。”
沈温红一听问道:“逃?你们要怎么逃?”
花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那边朝朝挪位置挪到了沈温红的身边靠着他。沈温红满心疑惑,朝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花浅说他逃过一次。”
花浅挺直腰说道:“不瞒你说,我被抓过一次,逃走了,没想到又被抓回来了。”
沈温红问:“那你的计划是?”
花浅道:“没有计划,我运气特别好,总能逃掉的。”
沈温红叹气,他不该跟小孩子讨论什么逃亡计划,像过家家一样。季渝应该还跟在马车的后面,眼下情况,先是要知道这车队以及背后的阴谋,其二要调查清楚靠在他身边的这个长得与他相像的女孩子究竟是谁?
花浅见新伙伴对他的运气不屑一顾,不满道:“红红你可别瞧不起我运气,我娘亲说我是这世间最好运的猫,到时候让你看看我的真本事。”
这个车厢里只有他们三个,那当时他们在庙里看到那黑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