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地说:“鬼哥哥,不谢,我愿意,愿意。”他不要鬼哥哥的谢谢,他要带鬼哥哥走。
“好……好……”聂政抑制住泪水,别过头。
心疼地看了会儿鬼哥哥,小宝没有再说什麽,而是更努力地挖起了密道。小宝很庆幸,庆幸那个人弄伤的是他的腿而不是他的手,不然他就挖不了密道,不能尽快救走鬼哥哥了。
这一晚,累极的小宝带著一身的伤在距离密道口不足一米的地方睡著了。睡梦中,他梦到他解开了鬼哥哥身上的锁链,却怎麽也无法把鬼哥哥从密道里带出来。鬼哥哥满身的伤,他稍稍一碰鬼哥哥,鬼哥哥身上的伤就裂开了。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刑房的铁门被人打开,阎罗王进来了,然後发现了他。
“啊!”
猛地睁开眼睛,小宝吓出了一声的冷汗,急忙爬起来朝洞口看去,就见鬼哥哥正在熟睡,小贝在他的脚边睡著,被他刚才的那一声给吓醒了。原来是个梦……摸摸小贝的头让他继续睡,被吓坏的小宝却怎麽也睡不著了。两条手臂用力过度软软的,小宝放弃了继续挖的念头。明天他就能把密道挖好了,可刚才的梦提醒了他要把鬼哥哥从密道里带出去并非易事。怎麽办呢?
再,小宝想了想,困难地转了个身朝自己的房间爬去。黄伯伯给他拿了好多书,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好办法。
钻出床底,才发现天已是蒙蒙亮了,这个时候是人们睡得正香的时候。小宝靠著床歇了歇,然後勉强站起来一步三挪地挪到水盆前,洗了手脸。还好被梦惊醒了,再过一个时辰婶子就要来给他送饭了,发现他没在屋里就麻烦了。
把身上满是土的脏衣服换了,取下包著头的布,点燃油灯,拿到床边,小宝上了床。床头摆满了黄良玉送给他的书,其中有一半小宝都看完了。小宝仔细地从中寻找他可能需要的书,找出了几本,靠在床头看了起来。小贝也从床底下钻了出来,还很聪明地把地砖推了回去。小宝拍拍身边,小贝甩甩身上的土,跳上床,在小宝腿边躺下,又闭上了眼睛。
小宝专心致志地看书,眉心满是严肃。油灯下,小宝的脸青青紫紫,淤青的嘴角带著深红色的伤口,可他专注的模样却是天下最最可爱,最最惹人疼的。
利用叔叔伯伯婶婶们来的空挡看了两本书,小宝没有找到他需要的东西。不过当务之急是把密道挖好,把鬼哥哥身上的链子拿掉,剩下的事自然会有办法。小宝很乐观,想通了之後他就嘴角带笑地继续挖密道了。
五月二十七的晚上,小宝终於把密道口拓宽了,当他轻松地从密道口爬出去後,他抱著鬼哥哥又哭又笑。聂政也哭了,血泪与小宝的泪混在一起。那一晚,懈绲幕忱铮沈沈的睡了一觉。
在小宝睡著的时候,聂政第一次轻轻地摸上了小宝的脸。明显肿起来的双颊,在他的手指轻蹭过後,怀里的人发出了疼痛的轻哼。聂政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这孩子一次都没有问他有关聂家刀的事,他也许,可以相信这孩子。
宝……你会是上苍派来救我的宝贝吗?
五月二十八这天,林府内喜气洋洋。林府门前车水马龙,前来贺寿的人几乎踏平了林府的门槛。林府前院内的所有房间都住了人,还有很多人不得不在客栈里落脚。林盛之脸上的得意就如他嘴角一直未消的笑一样。相比前院的热闹,後院则充满了忙碌,只有小宝的院子静悄悄的。趁著没有人有空管他,小宝带著小贝悄悄从後门出了府。
二娘已经同意他早一点走了,他不打算和任何人告别。鬼哥哥的事不能让人知道,他准备到时候带著鬼哥哥偷偷地走。今天出来一是买些东西,最重要的是和师傅师娘道别。想到师傅师娘,小宝满心的不舍。舍不得师傅师娘,舍不得叔叔伯伯婶婶,舍不得二娘。可是,为了鬼哥哥,他必须尽快离开。
马车还没在药馆门口停稳,龚师娘就出来了,一看到小宝的脸,尽管她已经知道小宝被人打伤了,她仍是惊呼出声,眼泪当即就下来了。
“小宝子,你受委屈了。”
“师娘……”
小宝强忍著不哭,笑著给师娘擦眼泪:“我,不疼。”
“你别宽慰师娘了。”扶著小宝走进药馆,龚师娘对走出来的龚师傅说:“我去给小宝做点好吃的。”然後就进後院了,她要去大哭一场。
龚师傅脸色凝重地把小宝带进了自己的房间,没有问小宝是被谁打的,他给小宝诊了脉,然後沈声说:“你南伯伯跟我说了,说你会提早离开家。”
小宝的眼泪快掉下来了,他眨回去,哽咽地说:“今天……是来跟,师傅师娘,道别……”
龚师傅长长吐了口气,问:“定下来何时走了吗?”
小宝摇摇头,确实还没有定下来。
“定下来了一定要告诉师傅。”
小宝点点头,在心里对师傅说对不起。
擦擦小宝的眼睛,龚师傅起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他手里拿著一个药箱走了进来,放在小宝的身边说:“这里面都是师傅给你配的药,还有药方。你身子虚,这些药每天都要吃。吃完了你就照著方子去抓药。”
然後,他从袖子里掏出一百两银子放在小宝的手里,道:“这是师傅师娘给你的,你收下,别拒绝。”
小宝的嘴角颤抖,扑进师傅怀里紧紧抱住师傅。
忍下心酸,龚师傅推开小宝继续说:“小宝,你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