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山,一直在寻找二哥的下落,无意间发现了当年那件事的诸多疑点,暗中查探,果然叫他查到了林盛之。想到大哥一身的伤,蓝无月异常自责。
“无月,这几年,你都在哪?”
“我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了。大哥,是不是林盛之?”
正在收拾的小宝身子一个哆嗦。
聂政的呼吸带了几分沈重:“是他。遇见了你,我这心放了一半,另一半就是你二哥了。”
“大哥只管养伤便是,我会找到二哥。”会报仇雪恨!
“你还活著……真好,真好……老天,还记著咱们,还记著咱们……”聂政的眉心紧拧,压抑著内心极大的痛苦。小宝擦去鬼哥哥眼角的湿润,心里满是愧疚。
蓝无月的心情也是异常起伏,冰冷的双眸中多了几分激动,手中的鞭子重重地挥下,老天让他以这样的方式与大哥相见,也一定会让他找到二哥。
“宝。”
小宝轻轻抱住鬼哥哥,眼泪无声地流下。
“伤到哪了?让鬼哥哥,瞧瞧。”
怀里的人摇了摇头,聂政费力抬起右手搂住他,怀里的人在发抖,聂政心如刀割,他让小宝受委屈了。
“大哥,那些人没有得逞,小宝身上有外伤,等找到歇息的地方,我给他上药。有我在,你和小宝都放心吧。”
压下一肚子的疑问,蓝无月回头看了一眼,在心里记下了小宝的这份恩情。大哥的身上除了血渍之外,没有半点脏污,这个孩子把大哥照顾的很好。大哥说的对,老天还记得他们。
“驾!”
马车快速朝第三座山奔去,小宝脸色惨白地压住喉间的恶心。
“啊……”鬼哥哥,抱抱,好恶心,好恶心。
聂政不住地亲吻小宝的额头、小宝的脸颊,虽然看不见,但他可以想见刚刚发生了什麽。“宝,鬼哥哥,拖累你了。”
“呜……”小宝摇头,把两只手塞到鬼哥哥的大手里,鬼哥哥摸摸就不那麽恶心了。
“我还是便宜了那四个人。”蓝无月越想越不甘,该先把那几个人阉掉才对。冲著小宝对大哥的这份恩情,哪怕他是刚刚见到小宝,他也会把小宝当亲弟弟照顾。
“呜呜……”鬼哥哥,摸摸。
“宝,不怕,是鬼哥哥,不怕不怕……宝,你说话,不怕。”
小宝张开嘴,努力想叫一声鬼哥哥,却动了半天,发出的却还是“呜呜”。小贝哭了,抱著小宝吱吱哭了起来。
“宝,不怕,不怕,鬼哥哥和无月哥哥,在,不怕。宝,说话。”
小宝干呕了几下,两只手在鬼哥哥的掌心轻搓,聂政亲著小宝的额头,说:“无月,让小宝睡一会儿。”
蓝无月拿起剑,回身用剑柄点了小宝的睡穴。
“无月,告诉我,他们对小宝,做了什麽?”
蓝无月蹙了眉,好半天後,他开口。
聂政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握住的小宝的手,紧紧的,紧紧的。
不说我是後妈了吧。
宝贝:第二十七章
天完全黑了,第三座山的入山口还未抵达,蓝无月索性找了个隐蔽的山坳处落脚。点上小宝放在马车後头的驱蚊草,蓝无月就近捡了些树枝,点燃。
做完之後,蓝无月掀开车帘,说:“大哥,今晚就在这里歇脚吧,明早天亮了我们再去找凡谷。”
“不急於这一晚,你也累了,歇歇。”遇到了三弟,聂政的心情明显大好,眼角、嘴角都带了抹喜悦。
看看车内,械纳肀咚著,他便断了叫醒他的念头,转而说:“大哥,你整日躺著身子会不舒服,我抱你出来透透气吧。”说著,他就伸出左手,欲把大哥扶起来。
聂政摇摇头,说:“小宝每天都会,给我擦身,帮我翻身,外头凉快了,他就会掀开车帘,给我透气,你莫担心了。”还有就是,他不想给三弟添麻烦,三弟只有一只手,抱他出去定会费力。
不过聂政的话听在蓝无月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感受。满是感激地又多看了小宝两眼,蓝无月还是把大哥扶了起来,说:“大哥放心,我现在虽是独臂,但也不必以前差多少。”他岂会不清楚大哥是顾及他的手。兄弟那麽多年,聂政了解蓝无月的固执,他们三兄弟里老三向来是说什麽就要做什麽,他也就不再多说了。
先把放在一旁的被子拿出来在地上铺好,蓝无月上了车,把大哥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左手揽住大哥的腰,轻松地把大哥抱了起来,然後稍稍弯腰,把大哥整个人扛起来,再慢慢退出马车。把大哥放在被子上,靠著树干,蓝无月理了理大哥的衣服,宽慰地说:“怎麽样大哥?就算是一只手我也能做好。”
聂政明显地笑了,可心里却格外伤感,但三弟绝不会要他的可怜,他的手微微动了动,马上被人明白地握住。他沙哑地说:“你一向都是最好的。”
蓝无月跪在大哥的身边,头抵在大哥的肩上,感受大哥活著的气息,久久没有出声。聂政也没有出声,他只是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握住三弟冰凉的左手,记忆中,三弟的手从未这麽冰凉过。那场灾难,他成了废人,三弟失了右臂,二弟下落不明,不过是眨眼间的工夫,一切都物是人非。
蓝无月很伤心、很难过,眼泪无声地淌下,肩膀微动。寂静的夜,寂静的林中,他以这样的方式来排解压在心里已经五年的伤与恨。原本以为大哥早已成死在了那场灾劫中,却没想到还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