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霖!”薛鹤喊道。
忽的,南宫瞿冲上前来,一把抓住雀榕。
陈家霖进入自己身体之后,活动多多少少还是有了一些限制,不过体力恢复不少。他同雀榕又有一些交情在,良心未泯,一听到薛鹤怒吼声后立即浑身一个哆嗦,见到南宫瞿,下意识就冲上前去。
陈家霖以一人之力将南宫瞿拉开,也不知何时薛言到了他身后,薛言同南宫瞿同心协力,双方实力悬殊太大,即使陈家霖拼了命终究难敌。
薛鹤身陷牢笼,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在千方百计想办法破阵而出。
转眼,南宫瞿一把掐住雀榕,将他高高举起。陈家霖奋起全身力气,挣开薛言,正准备冲向雀榕,却被他喝止。
“别……别管我……”雀榕被悬挂在空中,奋奋挣扎,“去……撕……符……”
薛鹤这才恍然大悟,陈家霖被血姑的邪术养了十年,这身上定然是有她的气息,符阵自然不会排斥。
陈家霖意会,也自知根本打不过那两人,直接扑向薛鹤那符阵去。
“快!快!”看着小郎君快奄奄一息的模样,薛鹤心急如焚。
正如雀榕所料,陈家霖虽无法术,可却是能将血姑的万符阵一张张撕落在地。金色的灵符紧紧挨在一起,灵力渗人。每撕一张下来,陈家霖的双手就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屋外正在与黑衣人缠斗的血姑发觉了万符阵的动静,回过头来,手中长剑朝着里面挥舞一下,霎时屋内震动,陈家霖不敌,摔倒在地。
眼看着雀榕奄奄一息,陈家霖又无力再爬起来,薛鹤根本顾不上其他,举起手上的金风剑,往陈家霖撕开的那个口子砍去。
霎时剑身将符咒上的光层层吸入,砍了几刀,那口子的符已有些损毁。薛鹤直接徒手撕开,破阵而出。
“嘭”地一声,数万张符皆战损在地。
朝着雀榕快步挪去,薛鹤一手抓住南宫瞿的臂膀,眼神杀气浓重。两人皆是习武之人,来回却只过了两招,他一把将南宫瞿手臂拧了过去,压倒性地将南宫瞿打倒在地。
一旁的薛言见状,早已躲起来。南宫瞿身负重伤,雀榕却被薛鹤救下。被松开的雀榕浑身没有半点力气,瘫软地倒在薛鹤怀中,胸膛此起彼伏地呼吸了几口才缓过来。
两人还未说上半句话,门口忽然传来第二阵“嘭”声巨响。
屋外的动静丝毫不亚于里面,甚至更大。薛鹤将雀榕扶起,两人搀到门口,还未上前,只见血姑似乎被方才分了心,受了重伤。
骤然箫声起,生似雷鸣贯耳,形如破裂苍穹。听闻这声音,薛鹤便知晓对方是什么来历,连忙关上大门,倾尽法力锁住室内。他抬起手捂住雀榕的耳朵,护住他的小郎君。
箫声吹地人头痛欲裂,有法力的人皆难以抵抗一二,更何况那门外寸步不能移动的陈毅。
箫声未尽,陈毅睁眼倒地望天,“我不甘心呐!从善多年,救济四方,上天可曾怜悯过我?为何我陈家沦落如此?我不甘心啊——!”
嘶吼声如怨灵一般回荡半空中,片刻之后随肉身化作飞烟。
薛鹤再抬起眼往上看去,半空中无数青叶似刀锋一般,铺天盖地,惮赫千里。血姑一边捂住耳朵,一边挥手还招,却见那叶比刀更快、更狠,简直判若云泥。
箫声渐渐,大门被震落,一身银甲亦垂落在地。往上看,那一袭青白华服立于半空之上,手持碧玉萧,一身正气,朗朗道:“天界行云府,奉命斩妖除魔,闲人避让。”
听闻身后动静,薛鹤回过头看,发现薛言、陈家霖同南宫瞿三人,已经倒在地上晕厥过去。院里那一群黑衣人听闻箫声,遂不敢再尝第二次,亦知晓了来人是谁,虽心有不甘,还是离去了。
地上的红衣战袍破损不堪,血姑狼狈往里匍匐,体无完肤,一身的冷汗随着血液涂抹在伤口,一时间叫人分不清那衣服上哪一出不是血迹。
薛鹤看着方知云,还未摸清楚他的门道,未同他讲上一句话,门口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步摇声在静谧的院子里“晃荡晃荡”作响,身上的金银玉器每挪动一步而不停碰撞,青姑款款而来,手来金烟斗,吸了口气,看着地上的血姑叹息,“妹妹,你这是何苦呢?”
听到了声音,血姑没有停下,依旧在地上爬动。再爬了两步,青姑身后又来一人。此人不言自威,乃是仪表非凡的上神尊者——皓元神君。
薛鹤看着满院子的阵势,这一下子,好不热闹。
众人无再开口,血姑知晓来者众人,充耳不闻。她挪到雀榕脚下,忽然不动了。
“小相公——”血姑嘴角喊着鲜血,说起话有气无力,她反问,“那你可信这漫天神佛?”
雀榕默了片刻,点头道:“我信。”
血姑双眸赤红,转过头来看着来人,仰天大笑:“我们姐妹三人追随仙君潜心修道,可换来的是什么?你问我可信佛能渡我?我也是信这漫天神佛的,可漫天神佛他不救我!”
皓元君一脸漠然,“血姑,随我回去。”
血姑嗤之以鼻,对着薛鹤和雀榕狂笑不止:“哈哈哈,小相公,你们被骗啦!”
第22章
“此孽障乃我门生,是我引导不利,愿带回去教化。诸位可行个方便让我将人带走?”拂了衣袖,皓元君神情并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