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各连长兴奋地吼叫道。
姚凡继续用望远镜里观察着清军的动向。
他看见勇营的步兵阵型已经开始有些站不住,尤其是清军右翼,因为迫击炮的打击落点不断向右移动,而出现了濒临崩溃前的模样。最靠近炮兵阵地的那个淮军步兵营,左哨不断向右移动,只差拔腿逃亡。
面对正面一股如蓝绿混杂的烟雾般跃动而来的胶贼,勇营的步兵们脚已经有些发软,怎奈何对方还没靠近到300步内,于是只能一个个拿着压实了黑火药的洋枪干着急。
四门迫击炮在桂八的指挥下,落点犹如敲击架子鼓一般迅速右移,当一发炮弹落在炮兵阵地右翼,最近的步兵营前排中哨阵地的前方时,这个营的淮军再也绷不住了,伴着震耳爆炸声与硝烟腾起,全体发一声喊,一个营五百人的“t”型站队,前面的t头全部炸了窝,三个前哨和他们身后三个接应哨呼啦啦地向后逃窜,希望能躲避炮击,姚梵看见一些士兵手中还拿枪,另一些则干脆把枪扔在地上,兔子一样的向后狂蹿。
王正起自己就站在这个营后方不远处,他实在想不明白,胶贼的炮火怎么会这样凶猛迅速的连续落下,而且落点这样准!爆炸威力这样大!
“胶贼最少有40门32磅大炮!否则怎么会这样连续炮击!爆炸威力又这样强悍!”王正起自言自语的哭诉着,仿佛是在指责老天的不公。
淮军步兵营的指挥官心惊胆战,疯狂的喝骂着,用手中鞭子抽打着怯懦的兵勇,打算重整队形。
这时桂八却已经调整好了新的炮击落点。
“标尺014,十发急速射!”桂八放下望远镜,对四个炮兵排下令。姚凡按照拿破仑的做法,给每门炮准备了三百发备弹,总共1200发炮弹,足够桂八挥霍了。
“轰!轰!轰!轰!”连续四枚炮弹在刚刚崩溃的步兵营阵地中呈菱形爆炸开来,刚准备重整队形的这个步兵营突然之间死伤超过两百人!彻底崩溃了!震天动地的哭喊中,幸存者们神经错乱般的扔掉手中步枪,口中大呼“败了!败了!”向后方清军大营跑去。
这个崩溃的步兵营明显影响到了东侧正在枪林弹雨中策马迂回的骑兵,面对二营教导连和三营教导连组成的姚梵右翼,面对八挺机枪的扫射和连续不断的远程射击,王正泰的骑兵营终于崩溃了,再也不敢前进半步,幸存者全部勒马回奔。
姚凡在步话机中命令右翼的指挥官李君:“右翼六个排给我全部压到300米内,给清军持续压力,不要待在原地狙击!”
“是!”李君的回答清晰有力。
当右翼的王正泰骑兵营溃逃后,左翼徐自向的骑兵营也撑不住了,在姚梵左翼四营三个连的远程高密度火力射击下,放弃了迂回侧面的计划,哗啦啦的全线溃退。
所有人这时候都已经看出来,清军面临着全线崩溃的境地。姚梵的全军战士们都犹如等待喂食的笼中猛兽般焦躁不安,等待着出击的命令,
李海牛的一营看见清兵崩溃,全营犹如上了发条、吃了枪药般,都在发足力的向清军中央奔跑,终于接近到300米的射程内。
胡广亭在奔跑中大吼:“各机枪组给我掩护!狠狠的打!同志们!冲啊!清军败了!”
胡广亭带着一营教导连迅速向前,冲向右前方300米外被砸烂的炮兵阵地和崩溃的那个清军步兵营的结合处。胡广亭牢牢记得姚梵的话“突破口要选在敌人最弱的地方!”
看见一营的冲锋已经逐渐靠近清军阵地,距离大约四百米,姚凡立刻投入了二营的二、三、四三个连。
“二连长刘太榜,三连长张光南,四连长甘十成!”
“到!”
“给我跟上一营!坚决从突破口冲进去向两翼包抄!”
“是!”
清军左翼的两个营和右翼剩下的一个营,不断受到中路突击的李海牛一营的散兵远程射击,不断有士兵中枪倒地,阵脚也已经大乱!如果不是哨官手持钢刀压阵,死命的用刀背抽打着几个逃跑的兵卒,把他们打得满地打滚,这个营大约也要崩溃。
不管是绿营、八旗、淮军、湘军,他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战斗意志极不坚定。
淮军能打顺风仗,可一旦遇到挫折就要垮。
当发现对方步枪的射程和杀伤力在己方之上时,军心早已经大乱了!毕竟大家当兵吃饷,不是来送死的。淮军完全做不到像英国的龙虾兵那样,炮弹削了身边队友的脑袋,还排着整齐的枪毙队列向敌人逼近。在56式半自动连珠般密集的火力之下,步兵营也开始不断有人中弹倒下,整个阵地不断地向后退去,哨官们也害怕了,躲在步兵身后不断退步。
淮军早已连白刃冲锋的勇气也被打失了,面对眼前这伙他们生平所见过的最强大反贼,他们的意志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眼看着两翼的骑兵被硬生生打了回来,整个淮军的作战意志已经危如累卵。突然间,没等桂八的炮击落点延伸过来,右翼剩下的一个步兵营也发生了崩溃,士兵集体转身,潮水般的向后涌去,还是那声喊“败了!败了!……”
左翼淮军看见骑兵全都被打回,右翼全线崩溃,只有他们还挺立在前线,于是也站不住了,小跑着向后退却,只是还未崩溃。
对此姚梵丝毫不觉奇怪,清军陆军每一次遇见外队,只要发现对方步枪的射程超过他们,就会立刻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