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死于刀狂惯用刀法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是谁泄露了消息?
是不是,现在的剑崖之中,还有谁的耳目?
凌云师兄和大师兄当初是一起调查江湖奇案的,之后他们两人同时失踪,现在凌云师兄的尸体被发现,凶手会不会便是主导江湖奇案的幕后之人?是凌云师兄发现了什么,或者已经查清真相,而被灭口了吗?
明沨站在屋中,思索着整件事情。
凌云师兄是死于刀狂的刀法,是不是也就代表这个凶手和刀狂有某种联系?
一一是刀狂的传人,但她也不能造就出这样的伤口来,是谁?能够将刀狂的刀法用的如此炉火纯青?是不是,刀狂不止一个徒儿?
可是,一一明明说过,他的大师父只有一个徒儿啊?
不,不对,一一对他大师父了解十分有限,她最先连她的大师父是谁都不知道,可见刀狂对她有许多隐瞒,而且据她所说,刀狂教导她的日子并不多,难道,刀狂还有一个徒儿?这个传人,才真正沿袭了他那种可怕的刀法?
一一现在下落不明,大嫂也在剑崖之中,他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那么,要查清楚这件事情,唯有先去天机阁调查一番,虽然天机阁元气大伤,但他们的情报网在是江湖中是赫赫有名,没有那么容易摧毁!或许,从那里,还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他打定主意,看向手中的剑。
***
在这边,一一和曲寒清已经离开秋霜别苑两日了。
经过数重连绵起伏的山峦,他们已经到了剑崖东北七十里的天齐山,此刻正值阳春三月,峰峦叠翠的山谷中百花争艳,香气四溢,蝶舞莺飞,令人心情舒悦。赶路许久的他们在溪水边停下,曲寒清将马牵过去吃草,一一则坐在树荫下敲了敲有些僵硬的胳膊。
这一路走来,他们亲耳听到了许多关于刀狂传人复仇的传言。
她心中极为矛盾,一方面,她好希望是师父未真的死,一方面又担心有人在故意设局,毕竟,江湖上出现了这样的流言,对身为刀狂真正传人的她来说极为不利,但是,她想象不出,此人究竟是什么目的?所以,要弄清真相,她唯有亲自去调查,亲眼确认那个伤口是否如外界所传那样,毕竟同样的武功招式由不同的人使来,只能留下类似的伤口,绝不会是一模一样的,当然,这其中细微的差别,她都能一眼确定。
坐在树荫下的少女眉眼眸低垂,以左手轻轻揉在右肩肩头,漆黑如墨的发丝微微散落下来,显得那样慵懒,一阵风起,花瓣如雨般飘落了她一身,她惊讶地仰起头,伸手接住了几片。
曲寒清远远地望着她,怕上前会破坏了这如画之景。
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腰间拿出笛子来,为她吹上一曲。
山间本有水声奏乐,翠鸟啼鸣,忽而响起的这高昂笛音,像是一下子唤醒了天地万物,清亮欢悦,让人心明眼亮,心中也忘却了烦忧,听闻此乐,树下的人缓自起身,抖了抖衣裳上的花瓣,拢着发丝,舒然一笑。
一曲尽,曲寒清收回笛子上前,他清隽的面容含着清浅的微笑,带着淡淡的书卷之气,显得风华无双,那双眼就这样凝视着她,饱含情意。
“别动!”他说着,伸手将她头上的一片花瓣取下。
被他凝视的有些不好意思,一一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立即避开他的眼。
见她面容羞涩,曲寒清的笑融化在春风里,将水囊递给她,道:“若不是有这些俗事缠身,真愿此景可以长留,此情可以长续,仙梦笛曲,只愿为卿而奏!”
“曲公子......”
一一望向他,心中咯噔一声,仿佛明白了什么。
见她如此惊讶,曲寒清笑了笑,却是岔开了话题:“再过一两日,我们便要到剑崖了!你打算如何行事?若要冒险,我是绝对不允的!”
一一摇头,道:“自然不会,我想先乔装一下,去找一个人。”
曲寒清哦了一声:“是谁?”
一一认真道:“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曲寒清注视着她,表情有些微妙,这时,突然听见一声马啸嘶鸣,紧接着又传来兵刃相接之声,“一一,你听!”曲寒清指了指这片山谷的东南方。
一一知会她的意思,两人猛提真气,朝着声音所发处一掠而去。
不稍片刻,面前一片惨景映入眼帘:只见地上躺着浑身是血的三人,看样子已经是死了,而在前方的林荫中,尚有一人还在与黑衣蒙面人打斗,很明显,黑衣人的武功高过那人太多,那人完全是撑着一口气,只闻刀吟风啸,黑衣人连绵不断的招式如排山倒海般袭去,就连周边的树木都被这股刀势削断了枝木。
“惊涛式!”一一只觉浑身血液都冰了。
“一一!”曲寒清尚未来得及阻拦,她手中霜雪落即刻出手与黑衣人交战在一起。
曲寒清忙俯身扶起重伤的人,那人口中血涌不断,似在含糊地说着“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