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期待伊万能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对他刚才的质疑作出解释。然而直到他在身后关上门,走出很远,周围都没有另一个人追来的声音。
阿尔弗雷德很快就来了。眨眼间他的飞机就到了半岛一通狂轰滥炸,甚至还不小心炸了王耀的地盘儿。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紧接着,他又声称王晓梅应该保持中立、王晓梅现在地位未定等等,把他的第七舰队开进了台/湾海峡。
6月底,王耀指责阿尔弗雷德的行为是非法的,不过压根儿没什么效果,王耀坐在中/南/海都能想像得到阿尔弗雷德说着反对意见不予接受的架势。所幸任勇进这边还算可以,开战两个半月以后,他的人民军就已经解放了勇洙家80的国土。
王耀仍然有些担心,毕竟阿尔弗雷德还没走,他也摸不清这家伙会干些什么。他发过几封电报问保尔的意见,然而回复都是模棱两可,作壁上观。
八月底,阿尔弗雷德强大的火力体现了优势,任勇进的部队进攻釜/山受阻。王耀感到不妙,连忙又给保尔去了几封电报,强调了美军从侧后登陆的可能,希望能以此引起保尔的重视让他出兵。但保尔的回复冷漠得让人心寒。任勇进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向保尔求助,结果保尔回了他一封长长的电报,告诉他1/9/1/9年亚瑟和弗朗西斯武装干涉时他的处境比任勇进现在困难得多,任勇进应该牢记他的朋友会一直支持他等等,空话套话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就是半个字儿没提出兵的事。任勇进看着薄薄的一纸电文,欲哭无泪。
渐渐地,王耀和任勇进都对保尔伊万他们的态度不抱希望了。王耀陈兵90万随时准备跨过鸭/绿/江单独和阿尔弗雷德作战,任勇进也指挥着装备差人数少的人民军,对釜/山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他的猛攻取得了可观的效果,阿尔弗雷德大败,眼看就要跳海了。王耀的心又稍稍放下来点,看来勇进还真的有在阿尔弗雷德截断他后路前取胜的希望。
可是这希望没过半个月就破灭了。9月中旬,王耀的担心不幸成真,一万多美军在任勇进后方发起了一场大规模登陆战,轻而易举截断了任勇进的补给线。然而此时已经过了出兵支援的最佳时机,王耀家里一片反对之声,他只得把这个建议搁置。只能安慰安慰被打得节节败退的任勇进,心里替他干着急。很快,汉/城又被阿尔弗雷德夺回了任勇洙那边,任勇进在38线以南的作战基本崩溃了。
而北方的保尔,自始至终都是安安静静地冷眼旁观。
1950年10月,王耀终于决定不顾家人的反对、也不管保尔与他记忆中截然不同的冷漠,出兵独力迎战强大的阿尔弗雷德。10月2日凌晨,王耀给莫斯科发去一封电报,保尔收到是在10月1日深夜。电报上写明了他将派出志愿军的消息,保尔收到后,也不管时间对不对,直接把伊万从床上拽了起来。
他把电报往伊万面前一摆:看吧,您期待已久的。
伊万刚被拖出被窝,还不是很在状态,他盯着电报看了比平常多一些时间才终于理解了上面写些什么。保尔又说:这下您早就开始组建的援助部队可以开赴战场了吧?
前帝国先生终于慢慢清醒。您早就知道了?
非常容易,保尔收回电报,语调染上了一丝得意,倒是您打算瞒着我才是件愚蠢的事情。
伊万点了点头:看来是的。那么,接下来就听您的安排吧。
听他这么说保尔并不惊讶,只是平淡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话锋又绕回了刚才的问题上:说到隐瞒,您似乎还忘了向我交代一件事。他冷冷地看着伊万,带着隐约的咄咄逼人,我刚刚知道,王耀之前几次想出兵,他只等我一个态度。而您秘密扣押了他的电报,不让我知道,自己私下驳回了他的要求!
看着伊万默认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怒火又开始在保尔心底燃起:露西亚,您是真的打算毁掉我和他之间的信任吗?!
几个月前涉及到这件事的对话就不欢而散,如今它再次引发了矛盾。这次,伊万也有些不耐烦了:您怎么总是在同样的问题上纠缠不清?我不想再解释一遍了。我希望确保您在结盟后不被人占尽便宜,难道这有错吗?
保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当然有错,一开始就是错的,他低声咕哝了几句,然后音调陡然提高,我们是在结盟,结盟啊露西亚!您连一点基本的信任都不给他,把他逼到独自和阿尔弗雷德开战的地步,王耀也会对我们丧失信心的!
当然不会,伊万毫不犹豫地反驳,您的援助写在白纸黑字上,他才不会主动结束这种特殊关系。无论如何,该多加提防的是您!
哦列/宁啊!保尔的十指插进头发里,面上笼罩着一丝近乎癫狂的神色。他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好几圈,突然停住,指着伊万的鼻尖咬牙切齿地说:好吧,我算看透您了您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伊万对他的冒犯感到很不悦,皱了皱眉,向门口抬起下巴:您没别的事了?那就快走吧,军令还等着您去下呢。
他的口气在保尔听来是许久没有过的冷淡和疏离,苏维埃发现这个他一度最信任的露西亚同志归根结底还是高高在上的帝俄,冷漠、多疑、毫无感情。他一度以为那个帝国伊万已经死去了,或者说他一度以为是自己让他改变的;然而现在伊万的态度明白无误地表明,他看待事物的方式同以前无二,自己的影响对伊万来说也微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