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您能前来参会,是我的荣幸。
王耀望向他的眼睛,他清楚地感觉到,当他们时隔七年再次对视时,保尔的眼中除了公事公办的礼貌外,早已消散了一切热情。
然而停机坪上依然一片热火朝天。冬季的严寒几乎都被这气氛给驱散,目之所及一片春意盎然。尼基塔热情地和王耀上司握手,动作牵连得得整个上半身的肉都在乱抖。随后检阅仪仗队时,连喊的三声乌拉声势直冲云霄。
王耀听上司发表了简短的演讲:我们两国人民已经在共同的斗争中结成了兄弟般的同盟,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把我们分开伟大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是保证世界和平的坚强堡垒。
听到那句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把我们分开,王耀不知怎么的联想到当初阿尔弗雷德那句充满醋意的**节签条约是秀恩爱啊秀恩爱,随即浑身泛起一阵恶寒。要是他听到这句演讲,肯定又会恶意曲解吧。他不禁偏头看了看保尔,然而保尔没看他,他似乎对眼前的欢迎仪式毫无兴趣。
也真是让阿尔弗雷德枉费了想象力,王耀想。他和保尔的关系,从来就没有西方想象的那么亲密无间。如今,虽然他还在信誓旦旦地强调着以苏/联为首这一说法自保尔和他上司接连干出一系列蠢事以后,基本没有什么国家用了然而他的心里也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从来就不甘心做任何人的影子,他清楚地知道如今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他的威信都远远高于保尔。那么,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用?
兄弟般的同盟?
如此而已,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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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王耀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来帮忙的,至少还得做足表面功夫。会议期间他一点都没闲着,公开和私下在到会的国家意志们中间反复强调着以保尔为首,为维护保尔的威望做足了努力。然而,许多人并不领情。
菲利克斯大概是最典型、也旗帜最鲜明的一个。以保尔为首?他习惯性地把头发别到耳后,轻蔑地嗤了一声,醒醒吧,他已经不行了。约瑟夫那个老头一死,他就开始走下坡路,伟大的苏/联?不过尔尔!
伊丽莎白表现得更平淡,但说出的话一样毫不留情: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保尔现行的体/制有很严重的缺陷。他现在用的都是约瑟夫时代留下来的旧东西,虽然有过改革,但不够彻底。约瑟夫在战争年代掌权,战争年代的思路不适合和平年代的发展,他只有意识到这一点、下决心脱离约瑟夫的阴影,才有可能进步。否则只会越来越下坡。
基尔伯特也半开玩笑地对王耀说:你来代替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本大/爷看人很准的,你是不会像他这样紧抓着我们不放的,对吧?跟着保尔这么些年,他收敛了曾经的张扬个性,但那双红色眼眸里所燃烧的火焰,从没有一刻冷却。菲利克斯和伊丽莎白都清楚,他从没放弃过挣脱红色帝国的樊笼正如他们一样。
王耀意识到再说下去话题会被带到一个危险的方向,连忙开口道:大家不要这样说,保尔有他的难处,伊丽莎白说的很对,但真做起来是很难的。我们之间还是要互相理解才好。至于以谁为首,基尔伯特,我知道你只是开玩笑而已,毫无疑问我们要以保尔为首。他的经验最丰富,只有他才能在度过眼前的难关后,带领我们走出一条明路来。他义正词严地说。
但回应他的只是沉默罢了。
当然,除了完成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任务外,王耀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去了列/宁山上的大礼堂,那天午饭点还没到,就有许多学生早早来占位置,等待着他上司的接见。王耀跟这群年轻人愉快地攀谈,在异国他乡见到这么多的家人令他倍感亲切,尤其是见到这么多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有人问他:王耀同志,您都到过苏/联的哪些城市呢?您觉得这里怎么样?
王耀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啊,我好像只来过莫/斯/科呢一共三次,每次的感觉都不同。不过总体上来讲,苏/联人民很热情,很友善,跟他们打交道很舒服。
他前两次来莫/斯/科都是来签订条约的,受尽了冷遇和委屈,伊万傲慢而强硬的态度让他无比厌恶这里,然而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跟他慢慢磨下去。只是如今他看到这些年轻人在这里学习着先进的知识,眼里有对未来的憧憬,他倒也觉得自己当初受的那点委屈能够很轻松地笑着掩饰过去了。
又有人问他:您和苏维埃的关系怎么样呢?啊这问题是不是冒犯到您了?
还不到冒犯的程度,王耀瞥了一眼门口,不动声色地想,只是回答需要小心一点。没关系,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我们可是签了友好条约的呀!王耀笑着说,苏维埃可是我们的老大哥呢,我从他身上总能学到很多东西;你们也要在这里多学有用的东西啊。
他确实从保尔身上学到了非常多的东西,如果没有那些谈判桌下迷惑人的热情,没有朝/鲜战争之前反复的试探,没有后来的菲利克斯和伊丽莎白事件,他恐怕要花上比这长得多的时间才能领会如何把握好这个同盟的度,摆正自己和他的关系。是保尔这些行为让他明晰了这所谓同盟的实质,让他从一开始就非常清醒,知道自己要选择怎样的道路,一直走到今天。
保尔-布拉金斯基,我还真要谢谢你。王耀心想。但是,他同样不能否认的是,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