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神,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摇晃,毛毛还来不及反应那晃动便转瞬即逝,紧接着天色也迅速地昏暗了下来,放眼望去整个天庭此时都笼罩在混沌之中,令人毛骨悚然。这幅光景持续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光又自西边开始慢慢地重新笼罩天地,黑暗随之消散。
西方战场,只见上善甩了甩衣袖,正了正衣襟,仍旧是仙风道骨一神君,若不是亲眼看着任谁都不想信他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水深火热,地动山摇,毁天灭地的大战。
“走吧。”
一旁的北斗武神看了一眼上善说道:“主谋是死了,可还有不少忠于他们的余孽在猖狂。”
“都是一些散妖成不了气候,若不放心,北斗武神就留下来,我先回去向天尊复命。”
天庭中虽神君众多,却都各司其职,平日里打照面的机会其实并不多,而自从上次金玉盏事件之后,上善神君和北斗武神二人之间的关系就一直有些微妙,若不是因为此次战事,天尊命令二人共同作战,他们根本不会有什么交集。
“莫不是之前金玉盏那件事还让上善神君对我怀恨在心?”
“北斗武神说笑了。”
“那为何如此急着回去,难不成是天庭那边有什么事?”
“没有,只是想起还有些私事等着我去处理。”
“既然如此着急那为何不用血绫?岂不是更快。”
上善神情有些略微的不自然道:“来的匆忙,忘带了。”
北斗武神愕然,“众所周知那血绫可是你的贴身之物,片刻不离身的,现下神君竟说忘了,这……”
上善别过脸,“……确实是忘了。”
北斗武神还想再说什么,上善又道:“那这里就有劳武神了。”
一转眼上善已经驾云远去了,只余一个飘逸的背影,北斗武神略带玩味地自言自语道:“呵,忘带了……我看,指不定啊是送给哪个心上了人了吧。”
“万物记”毛毛还是看不进去,刚翻了两页心思就开始游离,后来便干脆把书扔在一边一只胳膊支在桌子上撑着头,望着门外出神,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毛毛也不知正在想些什么,专注的很,以至于人都走到他跟前了才回过神来。
上善微微低头俯视着他问道:“这几日可有好好看家?”
“嗯,一步都不曾离开。”
“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可有什么事发生?”
“没有,一切安好。”
毛毛仔细打量着上善问道:“神君的衣服为何破了?”
上善顺着毛毛的目光朝自己摸去,肩膀处裂开了长长的一道,隐约看得到皮肉,上善自己倒是都没有注意到,“没什么,可能是不小心扯破了而已……”
“噗----”
上善话音未落,一口鲜血便从嘴里喷涌而出,还未站起身的毛毛身上脸上也被溅了不少的血迹,星星点点,鲜红醒目。上善一手捂着胸口,双腿发软差一点就站不稳整个人向前栽去,亏了毛毛眼疾手快即使扶住了他。
“神君你……”
上善此时脸色煞白,仍强忍着痛苦指了指里面说道:“……先扶我进去。”
毛毛好不容易把上善搀扶到榻上,从进门处到这里也就几步之遥,现下却感觉如长征般艰难,往日的上善神君脚下生风,如今却犹如脚上戴了千斤重的枷锁,毛毛心中那高高在上,无坚不摧的上善神君原来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模样……
看着眼前越来越虚弱不堪的神君,毛毛的身体也止不住的发抖,“我……我这就去找白衣圣手!”
说罢毛毛便飞奔出了止华宫,上善此时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连断断续续地呼吸都使他疲惫不堪。
以前,毛毛也听说过白衣圣手这位神,只是毛毛一直觉得白衣圣手是个摆设一般的存在,在毛毛心中神仙都是无坚不摧几乎不会受伤,就算受了伤也都能自己医治,如今毛毛才明白自己错了,再厉害的神也有受伤需要医治的时候。
毛毛气喘吁吁来到白医圣手的宫门口时,却被仙奴告知白衣圣手不在宫中,经过一番询问得知白衣圣手也许在药堂,简单问了去路之后一刻不敢多呆向药堂奔去,经过了七拐八拐的小路终于来到药堂时,毛毛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完全了。
药堂身处隐蔽之处,鲜少有人来,聚精会神调药的白衣圣手被毛毛扰乱了心神,有些不快,毛毛一脚刚踏进药堂,就听见白衣圣手冷冰冰道:“小心别碰倒了我的药。”
毛毛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眼前的药堂除了满是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药罐子之外什么都没有。毛毛一边留神着周围的罐子一边小心翼翼的朝里走,有些急切道:“白衣圣手,我有急事找你,你在哪啊?”
“别往里走了,我就在你面前。”
毛毛停下脚步,眼前却仍是满满堆砌如墙壁的药罐子,突然一个药罐子被人从对面撤走,露出一小块空隙,毛毛顺着空朝对面看去,突然出现的一张脸吓得毛毛连连后退,差点打翻了身后的药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