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的小小鹰膀褂子,又束了腰,若是这么一身穿到我环儿身上,指不定多好看呢,可惜了他每日只穿棉衣,锦衣,最多罩着那紫貂的裘衣,那些零零碎碎的皆不上身,平白浪费我生的那顶好的相貌。赵姨娘站在十来个的樟木箱子中间,将里头的冬衣全整了出来,一边叉着腰指着最里头的三个红木箱。她身后是刚刚从都中送来的三个针线丫鬟,春耕则拿着钥匙站在一旁。
等着赵姨娘带着人离开了贾环的院子,春耕这才转身回了里屋,里头贾环拿着一本书依着软枕捏着柿子饼吃着,白色的甜霜染了一唇,偶尔伸出舌尖舔得湿漉漉的,伸手又拿了一块。
您要是再吃,一会都不用吃饭了,少爷您还是留着明个再吃。因着快过年,府里也算热闹,赵姨娘虽然不懂可还有老嬷嬷,并着春耕。买了一些鸡鸭鱼肉的凑数,又临时请了个厨娘帮着做个大菜。
不是今天听着热闹,怎么你有空回来了?贾环不舍得的把手里的柿子饼放回了果盘,把书往里头一丢就做起身,双腿盘着,看着春耕,你若是不忙,便陪着我,如今夏耘几个都出门去了,没个说话的人可闷死我了。
既然少爷得了空,便去念书使得,左右我这里都是下人的活,若是等着开学不受先生待见,可别哭着回来。春耕将钥匙放进了床里的暗格,一边又理了理被褥,因着贾环不喜旁人伺候,所以屋子里能动手的除了贾环便是春耕等人,其中春耕又是最嫌弃不洁的,如今这一屋子都是他在收拾。不过此话并不虚假。
贾环也觉得自己也确实寻不着旁的乐趣,便起身洗了洗手,只踩着鞋子往书房走。不同于贾府中做什么都有人看着,瞅着循着错处,如今到了金陵,赵姨娘可使着劲收拾出了顶好的屋子给贾环做了书房,四面环竹幽静不说,门前挂着一只黄绿相间的鹦鹉,顶上是沐坤写的翠竹轩,进了门右手便是一大张大理石大案,案前是临窗糊了粉色的薄纱,床边立着一镶了翠的花囊,里头簪着三四枝未绽的梅花。两边又有些名人题字,皆是沐坤不知道从哪里收集来了。
只是这边他未曾坐下,外头小厮便领了人进来,当值的冬藏似乎跟对方问了几声,便带了人进来,来人似乎是见过的,只是贾环却想不起来。
前次在梅花山,幸得少爷相助,今日我家主人吩咐小的,在圆香园设下酒菜,还请少爷莅临赏光,聊表谢意。那人到了贾环跟前,便跪了下来,双手递出了一份大红色的请帖,春耕上前接过了请帖便给了贾环,贾环一翻往案台上一搁,这才想起这人应当是当初驾车的马夫,只是那日并无开口说话,如今见着越发的眼熟了。
你便回了你家主人,单说在下如今忙于杂事没有功夫,便回了吧。贾环觉得无趣,明知道有问题还往里头跳的,那是聪明人,像他这种实心眼儿愚笨的,干脆就一推四五六了。来人似乎也没想到贾环会拒绝,只是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吞了回去,起身便告辞了。
秋收带着人出了门,送到了门口,春耕在里头伸手拿过那帖子看了两眼:无名无姓的,偏偏还在这金陵最大的酒楼,少爷这次不给面子,恐怕日后会有些许麻烦。
贾环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原本便是来念书的,如今功未成名未就的,交际个哪门子的关系,如今寻我的皆是看着我父亲的面子,若不是我父亲,那便是有着旁人知晓了我跟池宸的关系,这人定是离着皇帝不远,既然是皇帝近臣,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能算计得过对方,不如就这样安安分分的,旁的皆推掉了,如今我是那蝼蚁,旁人一根手指都能捏死,若不是太太被内宅困住了,哪有我的活路呢。
春耕点点头:一会我便使了人去问问世子,是不是哪里漏了消息了,如今咱们到了金陵,消息也不如以往通畅了,沐先生又不在,也没个可以问的人。说到底都是一群十来岁的孩子,再精明也是有限的。
贾环无所谓地抽出了一支毛笔,沾了墨水描了两笔:你去吧,我临画,若是等着师傅回来我却没有半点进益,有要被他揍了。自从到了金陵,沐坤对贾环的态度便换了,原本不过冷嘲热讽,如今是十八般武艺全上了。贾环低头用功,春耕站了一会便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了,到了外头,秋收已经回来。
那人来干什么的,怎么还没说会子话就出去了。秋收看着春耕,问了一句。
春耕皱着眉想了一会:你可有吩咐人跟着,看看对方到底回哪?他看着秋收,只见秋收点点头,这样便好,我去寻了夏耘,让他联系上世子,看是不是都中泄露了消息,知道了世子跟着少爷的情谊了。他说罢便走去了后院,夏耘今日并不当值,所以便呆在自己房里逗着他那几只宝贝鸽子,见着春耕进来便道:你怎么来了,今日不是你在少爷前头伺候么。
春耕也没回,只是坐在夏耘身边,拿起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气喝干后问道:最近,世子可有什么吩咐下来?
近日并没有太多动向,只是最近甄太妃似乎对着世子格外的热情,因着太上皇连日身体有些不好,一直由甄太妃作伴,可是甄家有什么举动了?金陵原本便是甄家的大本营,若是有什么动作也不稀罕。
春耕往地下看了一眼,又抬眼抬着夏耘:你去条口信,让世子增加些人手,也许这不过是我杞人忧天,不过等着少爷去了书院,恐怕我们有伺候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