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那人跃进竹棚之间。
他全身都被黑衣紧紧裹住,就连头上也蒙着黑布,只露出两只精光闪烁的眼睛。
花满楼身边的女子这才看到,轻笑:来了。
那人先在其他几座棚中翻找,每一个中毒的宾客都被他将衣襟撕开,在怀中摸来摸去,摸到想要的东西,马上便取走。
那人像是刻意回避花满楼所在的北面竹棚,又像是搜罗来的东西太多已不方便携带,突然掠到空场上把那些东西一股脑扔在地上,举起火把便烧。边烧边狠狠骂着:叫你们赌!你们究竟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看成了什么东西?看成了两只变把戏的猴子?看成了两条在路上抢肉骨头的野狗?
这番话,顿时让花满楼脸上变了颜色:陆小凤!
只有作为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共同朋友的陆小凤,才说得出这样的话。
花满楼听得出,那不是真正的陆小凤的声音。
但那声音又实在惟妙惟肖,恐怕世上除了花满楼外,再没有人分别得出真假。
他依稀猜到那人烧的是什么东西,而这些东西一烧,陆小凤在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战前后必定会麻烦不断。
花满楼顾不上是否会被误认为下毒之人,顿时便要飞身跃出,先将那人擒住再说。
但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竟然也动不了了!
不仅动不了,话也说不出来!
他心如电转:难道他也中了酒里的毒?不可能,那样他必不会没有感觉。
他忽然想起王怜花帮助他易容,那贴合在他脸上的面具。
面具里也没有毒。
但面具里和酒里却各有种特殊药物,相遇后就会凝成毒药。
这毒药分量极小,否则他会发觉,发觉后便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运功将毒驱除。
王怜花的时间算得太好了,毒偏就在这个最要紧的关头发作。
他纵然运功驱毒,也已来不及阻止那人烧东西。
事到如今,花满楼虽生气,却也不由不佩服那小恶魔,用计实在是环环相扣,无一闲笔。
花满楼心里暗叹:自己明明知道小恶魔就是小恶魔,也曾因他这几天的老实而觉反常,却为什么还是会为他所动,上他的当呢?
他几乎能够想象到小恶魔得逞后,一定正得意的不得了。
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不是就因为喜欢小恶魔得意洋洋时,那又可气又可爱的模样,才不知不觉的纵容他,故意让自己大意
竹棚外,熊熊火焰已将黑衣人从群豪身上搜出的东西全部点燃。
火光将外精芒四射,他喃喃:这些人虽然可笑,可你们像条狗一样,为了抢虚名,这么根看不见的肉骨头而跟人拼命,岂不是更可笑?
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说的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
黑衣人浑身一震,以他的武功,有人悄悄来到他背后,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他霍然回身,只见来的人矮矮胖胖,背着六只麻袋。
黑衣人目光一寒,冷冷道:高小虫!你没有喝酒?
高小虫笑道:这样的盛会,总要留个不喝酒的人,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好应付。
黑衣人道:你却到现在还没有出手。
高小虫慢吞吞地笑道:因为我好奇,想看看你究竟要做什么。
黑衣人道:现在你看到了?
高小虫仍笑嘻嘻的,看了看那将东西烧成灰烬后,已在渐渐熄灭的火光,说道:你烧了他们为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战打赌,而立下的契约。
黑衣人重重一哼:所以你知道我是谁了?
高小虫却大摇其头:不知道。所以,要试一试。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短刀霍霍,他已欺身而上缠住黑衣人。
花满楼微微一笑,心道:这孩子的武功长进得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