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这才知道当日花满楼人虽在外面,却将自己浴室里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也记了个一清二楚。当下传音入密对他叹道:你这人不仅耳朵好,记性也好得要命!
花满楼含笑用传音入密回复:你才知道么?你方才故意捣蛋,我也会记着的。
他们各怀隐衷,可人却被他们笑得脸飞红了起来,对快活王不依道:嗯原来王爷也是个恶人。
快活王笑道:正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
可人眼波转动,道:那么,我家宫主的病,说不定就是被王爷气出来的。您眼看她这么可怜的模样,难道也不想个法子替她治治么?
快活王道:自然要治的。
幽灵宫主双手捧心,凄然道:贱妾的病,只怕是治不好的了。
快活王似已被她娇怯怯的媚态惹得神魂飞越,忙道:胡说,天下哪有治不好的病。
幽灵宫主道:病虽易治,药却难求。
快活王道:到底是什么药,你且说来听听。
可人眨了眨眼睛,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句话王爷可知道?
快活王沉吟道:心药?展颜指指花满楼,他恰好有!
花满楼微笑道:姑娘索药,在下敢不从命?只是,姑娘杀意正盛,在下着实不忍姑娘服药后受苦。
幽灵宫主道:贱妾所需的,并非花公子那种心药,而是真正以心做的药。
可人道:对啦,王爷只要将一颗心赐给我家宫主,宫主的病立刻就会好了。
快活王仰天长笑:好丫头,原来便是想要本王的心。敞开胸襟,本王的心就在这里,只管来拿吧。
幽灵宫主道:既是如此,贱妾从命。
语声未了,一只纤纤玉手,已到了快活王心口。
鬼爪抓心。
那一只兰花般的纤纤玉手,已变成了追魂夺命的利刃。
快活王竟真的动也不动。
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暴喝,幽灵宫主人影倒飞出去,疾退七丈,面前已站着瘦如竹竿般的黑衣人,正是独孤伤。
可人惊呼道:哎呀,快活王竟说话不算数!
快活王微微笑道:本王虽然答应,但别人不许,又当奈何?
幽灵宫主瞧着独孤伤,道: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独孤伤冷冷道:某家也有些毛病,要吃你的心才能治好。
幽灵宫主笑道:我可没有你家王爷那么小气,你要就给你。
突然伸手一扯,竟将胸前纱衣撕了开来,露出了白玉般的胸膛,柔软,丰满,在灯光下越发令人魂飞魄散。
这一来,连快活王与王怜花都不由一呆。
独孤伤面对着这足以令天下男子都情愿葬身其中的胸膛,呼吸已在不知不觉间急促起来,几乎透不过气。
幽灵宫主已一步步向他走过来,纤手将衣襟拉得更开,柔声道:你摸摸看,我的心还在跳,我的胸膛也是暖和的现在,这一切全都给你了,你为什么不来拿?
独孤伤枪一般笔直站着的身子,突然摇动起来。他一掌劈出,但手掌方自触及幽灵宫主的胸膛,身子已仰天跌倒下去。
快活王真沉得住气,反而大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王怜花走到独孤伤身前,摇头叹息:面纱上是离魂膏,衣襟上却是成殇散,幽灵门的剧毒,果然玄秘难防。忽然手起掌落,掌风疾劲,击向独孤伤胸口。
可人诧然呼道:陆小凤原来也看这瘦竹竿不顺眼,连他的尸首都要毁去。
却见本已气绝毙命的独孤伤受了掌击,一口黑血喷出,静止的心脏竟又恢复跳动。
王怜花向可人笑道:毁尸的事,在下是没兴趣做的。但在下有位朋友,人称千面公子,曾送了瓶药给在下,说是能解百毒,在下总觉他吹牛,今天恰好有机会验证。边说,边掏出瓶药,倒出一粒弹入独孤伤嘴里。
独孤伤死灰般的脸色很快转现出生机。
王怜花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