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听到会被气死吧,不过这婚事是他亲口促成的,他有苦也没处说了。
明葱被他说的止不住脸上的笑意,在街上就想抱着亲他,被金泽一手推开:“住口。”说着他与明葱拉开了一大段距离,“今晚离我远一点。”
“又是为何?”金泽百好结用的越来越好,明葱越来越难以看清他的心思了。
金泽一本正经道:“你说为何?你我都是男子,你爹娘即使表面再怎么宽容大方,但看到你我亲密些心里总是会不舒服,所以,为了我在你爹娘心目中的良好形象,你今天要离我远一些。”
明葱一边听一边笑着摇头,想着可能是回宋家这件事真的吓到他了,变得如此紧张,不禁反省下次有重要的事还是早做提醒的好。
“还有啊,你爹娘有没有很讨厌的东西,或者是很忌讳的事?”
明葱开口:“是我们爹娘,没有讨厌的,也没有忌讳的,这是回你自己家,放轻松点,阿泽。”
“离我远点。”金泽一手隔开想凑过来的明葱,“话说的好听,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你别说话了,让我安静一会儿。”
明葱,拎着大包小包东西:“……”有点委屈。
金泽看着伸手接过明葱手里的东西:“我来拿,都给我。”
明葱:“不用,一点都不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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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金泽硬抢了过去。
明葱:“……”
“还有啊,到了家里,不许给我端茶倒水,不许处处照顾我,我都自己来。”
“……端茶倒水自有下人来。”
“闭嘴,我说你就听着。”
明葱叹口气,伸手将人揽住,金泽还想挣扎,他直接一弯腰,将人整个连着一大包东西抱了起来。
“我……宋琮明!”金泽挣扎未果,直接将整个脸埋进了他怀里,太丢人了,大街上都是人,这人从青罗出来为了方便便换回了青罗的一身黑,再加上这人束起的发髻,这些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是哪家的人。
算了,丢人让他自己丢,他只要把脸埋起来,别人就看不见他。
看着怀里终于安静下来的人,明葱松口气,伴着故乡的月色,抱着最珍贵的人,走上儿时每天必经的道路。
青石板路还是那么窄,父亲自他记事起便嚷嚷着修路,这么些年了,竟然还是没修成。连墙角那块缺损都没补上。
围墙倒是看着矮了许多,或许因为他长高了。
他母亲是个很坚强的女人,说送便把他送走了,一连十几年,一次都没来看过他,而他明明有机会可以回来,却不知是在别着什么劲儿,竟真的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连那场婚礼,他都是半路上的花轿,恐怕那些轿夫都不知道自己抬了半路的是个空轿子。
不过,看着怀里的人,他嘴角荡起一个弧度,他完成了家里交给他的使命,也如他们所愿找到了共度一生的人,他还是要将人带回来给他们看看的。
嗯,就看一眼。
其他好的坏的,满不满意,别不别扭,他都自己担着。只想想怀里的人就把自己吓成这个样子,如果让他真的遭遇这些,他不得心疼死。
走过青石板路,是一段宽敞的明亮的道路,路的另一头是一处宽敞的宅子,此时大宅门口灯火通明,整条路上隔一段距离就放着一盏灯笼,照的整条路直至大门口亮如白昼。
明葱看着心中荡过一层暖流,却是想,他娘还当他是个孩子呢,如今他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也能看到极远处的事物,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怕黑了。
甫一踏上这条亮堂的路,门口的人便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接着便头也不回纷纷跑进了院子里,一边跑一边叫“小少爷回来了”。
明葱深吸一口气,他才发现,原来他也是有些紧张的。
再抬头,门口已经涌出了一群人。
最前面拿着手帕捂着嘴含泪看着他的,便是宋家夫人,宋琮明的母亲。
那扶着宋夫人,面色罕见带着喜意的身姿挺拔的中年人,便是宋家这代家主,宋父宋以德。
而在父母身后一个比一个挺拔俊逸,个个红了眼睛的,正是宋琮明的三位兄长了。
“爹,娘。”门外的明葱先行开口,“孩儿不孝,让你们久等了。”
“哎,回来好啊,”宋夫人擦擦眼角的泪,“不久,多久都不算久,你都是我们的好儿子。快进屋吧。”说完才看向明葱怀里的人。
“这是……泽儿?”
明葱怀里的人不知何时睡着了,露出一张侧脸,明亮的灯光下这好看的眉眼隐约可见当年金夫人的艳丽。
明葱看着怀里人点点头,对着金夫人道:“娘,我完成您的嘱托,将他好好的带回来了。”
宋夫人拿着手帕又擦掉几滴泪,说出来的话却是有些不成句了:“好孩子,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只是苦了你了。”
宋以德叹口气,像这些年无数次那样,揽过哭泣的妻子,轻拍着安慰。
第七十章:心怀忐忑初入门
宋夫人心里对这个最小的孩子是一直心怀愧疚的, 不仅是这个自小随口定下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