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鲜血都是毒药,那一滴血仍是让他中了毒,所幸不多,内力可以暂时压住。
这么大的声音钟秀娘居然毫无反应。李思齐有些奇怪,开门出去,却见几步之外,钟秀娘软倒在地,近心口处插着一把短匕,血流不止。钟秀娘脸色惨白,早已昏迷不醒,面孔有些扭曲,带着惊惧之色。大概闪避得快,没有伤及要害。
以钟秀娘的武功,有什么人可以这么轻易地伤到她?李思齐伸手猛地一拔,另一只手快速点了钟秀娘的止血穴道。
正当此时,一个黑影从远处急射而到,想来又是暗器,他怕有毒,不敢伸手去接,拔出腰间长剑,弧光一闪,已然刺中那黑影,忽然白光闪过,那黑影蓦然爆炸开来,仿佛夏天的烈阳暴射,李思齐又正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是什么物事,只觉眼前剧痛难当,如遭千万根小针刺入其中,立刻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心知不妙,就地翻身滚开,只听“夺”的一声,他原来所在的位置上一口飞刀刺入,刀身已没入有一半深。
一道劲风迎面而来,他眼睛看不见,却能听得出是长形之物,想来是长枪之类,以长枪投掷,那臂力定有千钧之重。他回剑去挡,剑尖不偏不倚,正好刺中那长物之端,蓦然一顿,昆吾长剑被这股大力压成弓形,却依然未断,他心中一宽,此剑虽非神兵,但也是五年前天下英雄为盟主君少敛而共求昆吾溪老人炼煅而成,自然不易折损。
那枪忽然像软了一样,后面一截飞到枪头前面,速度丝毫不缓。却原来不是长枪,是一支链子椎,两端都似枪尖一般,尖厉异常,以链子连着,掷出出时铁链绷直,便如同长枪一般。江湖上从未见过有人用这种兵器,想来是为了杀他而特地打造。李思齐闪避不及,只闪开一点,那锥子已经刺入右胸,顿时多了一个大洞。他心中暗道:“好大的臂力,竟与我那雷兄弟不相上下,莫非是他真的没死,在报复我么?”他忍不住一口血喷出,终于倒在地上。
一阵惧意忽然涌上心头,听到有人走到他身边,眼前白茫茫地看不清,他忍不住开口道:“二弟,是你么?我一直……没忘了你……”
却听得身边那人娇笑道:“我可不是雷堂主,门主大哥,下辈子你记性可要长些了。”李思齐一怔,这声音熟悉至极,不正是瑶光堂主苏灵么?他早该想到,天下只有瑶光堂才能制作出这样奇怪的暗器,可他竟不知有此物,那是密谋已久了。他忽然感受到被自己人暗杀的痛楚,猛然抓住胸口的锥子,一拔而出,鲜血溅出来,他用尽全身气力,向苏灵所在之处挥手掷去,苏灵尖叫起来,他哈哈大笑:“你个小贱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只听见苏灵骂道:“都要死了还叫,教你做个明白鬼,杀你的不止我一个,还有……”一声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却听得苏灵有点紧张道:“希文,我不是叫你不要来么?”
原来是开阳堂主任希文到了,李思齐心中一宽,立刻晕了过去。
任希文慢慢走了过来,脸上面无表情:“灵妹,想不到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你随我回天玑堂领罪去吧。”
苏灵放下心来,笑道:“希文,你听我说,这其实是几位堂主联手做的,要我可没这么大本事杀他。那链子锥就是天玑堂主铁大哥发出的。”
任希文松了一口气,道:“是么,这我就放心了。灵妹,你们怎么瞒着我呢?”
苏灵娇声笑道:“我们是怕你忠心护主,所以没敢告诉你。他一死,我们重新选门主堂主,那时人人升了一级,你说好么?他还没断气,你动手吧,以后小妹升了职做开阳堂主,你便是玉衡堂主啦!”
任希文笑了笑道:“是么?灵妹原来不是想排挤我啊?我们夫妻多年,究竟还是情深。”他慢慢走到苏灵面前,忽然一口短剑疾出,刺中李思齐的心口,只听李思齐闷哼一声,双目圆睁,几乎要凸了出来,立刻便断了气。
苏灵松了一口气,道:“你方才说话阴森森的,吓死我。你等我一等,我去把那钟秀娘的脸划花,再把事情栽到她头上去。”她转身便要去划那个多年的眼中钉的脸,忽然背脊一痛,仿佛什么利器穿脊而入,就连她软倒下来也是痛得不能,只看见胸前突出的剑端,于是慢慢回过头来,看见任希文平静的脸色,又惊又惧:“希文,你……你……”
任希文淡淡说道:“我们夫妻虽然早就没有感情,但你也不能把给我戴绿帽的事情让别人知道。我们相安无事这么多年,你先惹我,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苏灵吃力地道:“他……他们不会……放过……”她整张面庞扭曲起来,本来十分秀美的脸变得丑陋至极。
“忘了告诉你,暗杀的事情我也有份,你才是局外人。知道为什么吗,苏灵?瑶光堂这几年赚的银子你吞得太多了。如果只有两三成也就算了,你居然侵吞了九成以上,姓李的是傻子,你当众家兄弟也是傻子么?”任希文笑了笑,按住插入苏灵背脊的长剑,轻轻一转,猛然抽出。苏灵惨叫一声,软软倒在地上,轻轻说道:“一夜夫妻……百日……你……你好……”最后一个“狠”字还没说出,就倒地身亡。
任希文将血剑扔在地上,发出当的一声重响。他回头去看李思齐是否真的死了。只见李思齐的眼睛暴突着,有点恐怖的惧意,却已经没有原来的意气风发。这个英雄在他临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