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读完他的话便好奇地问道:“离宫主,他既然是你门下的叛徒,你怎么一点想处置他的意思都没有?”
离无言拿着笔支着下巴笑靥如花地瞥了他一眼,写道:“送给你们做人情呀!”
你长得就是一副人情不白送的样子好不好!
唐塘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又问了一个不怎么期待能得到答案的问题:“那你是怎么把人给抓到的?”
离无言绕着耳侧的发丝娇俏地冲他笑了笑,写道:“想知道呀?想知道就喊你大师兄过来侍寝。”
“噗……!”唐塘没忍住一下子笑喷了,赶紧屁颠屁颠跑过去献宝似的把字拿给云大看。
云大看完挑了挑眉梢,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朝离无言扫过去一眼,又在唐塘后脑勺拍了一下。
离无言指甲在红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一条腿挂在椅子扶手上面晃着,一个劲儿冲着云大媚笑。
一旁的云二早就开始抓心挠肺,总觉得这趟出门自己错过了很多事,心里十分不爽,连忙走过去将纸截过来看了看,看完眼睛一亮,八卦之心瞬间得到抚慰,心满意足地将纸递给了云三。
云三扫了一眼,嘴巴一瘪将笑意憋住,转头就跟云二凑到一块儿窃窃私语去了。
这师兄弟四个平时都人模狗样的,闹腾起来却是一个比一个没正形。
其实唐塘受伤之事已是流云医谷多年来发生的最大事件了,再加上彼此之间又好得跟亲兄弟似的,因此一个个都对这次中蛊的事情十分在意。
此时人已经抓来了,不管是真是假,心里被勾起的恨意却是一个比一个多,就差立刻将人拖到后面去抽筋扒皮千刀万剐。
只是几人倚仗师父倚仗惯了,总觉得有师父顶梁柱似的在那边站着,他们就万事放心,躲在后面打打闹闹,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不过是只等一声令下罢了。
在他们几人小声闹腾的时候,柳筠走近几步停下,低头盯着地上的人打量,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一下子便确定了他的身份。
看身材确实和上回遇到的红衣人十分相像,当时被大蟒缠身,竟没能将他脸上的朱纱挑开,原本以为这脸是不好辨认了,没想到一打照面就立马认了出来,此人正是云二带回来的画像中的那个石龙。
阴狠着脸将人打量完,柳筠对身后的人沉声吩咐:“拖后面关起来!”
“是!”
躺地上的石龙不知被离无言施了什么法,脸色苍白非常痛苦的样子,被左右两个小厮夹着拖起来,看向柳筠的眼神略带恐惧,却愣是痛得一个字都没说得出来。
柳筠抬腿正要走,突然一阵香风扑鼻,刚刚还在椅子上坐没坐相的离无言转眼便到了他跟前,拦住石龙的去路,依着旁边的案几站没站相地冲着柳筠笑。
柳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漠然道:“离宫主,你把人弄成这样带过来,我如何问话?”
离无言直接无视他的问题,纤长的手指朝石龙一指,又笑眯眯地朝云大一指,意思非常明显:我把人带过来了,云大公子来离音宫的承诺也该实现了。
柳筠不置可否,视线朝云大转过去。
云大一身淡定地杵在那边,微微一笑:“离公子,我说话算话。不过,连家堡老堡主的寿宴,我必定是要陪着师父一同去的,明日就该启程了。离音宫一行属于私事,可否暂缓?”
离无言一听“私事”俩字,顿时笑弯了眉眼,也不再多做计较,点了点头又一阵风似的飘回座椅上去了。
柳筠面色不虞地看向离无言。
离无言挑挑眉,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又站起来施施然走到石龙面前,往他嘴里塞了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
不过片刻,石龙的脸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身上似乎也多了点力气,人立刻就硬气起来了,明知徒劳,还是要扭着身子试图挣脱身上的束缚。
柳筠眼底顿时起了杀气,倏地抬手扣住他的脖子,指尖深深地陷进皮肤,狠戾着一字一句道:“再动一次试试!”
石龙身子猛地一颤,僵直着脖子故作镇定的抬眼,对上柳筠血潮暗涌的眼神再次一颤,慌忙撇开视线,吞了吞口水略带颤抖道:“反正是死路一条,不用威胁我!”
柳筠看他不再胡乱挣扎,冷着脸将手指松开,命令道:“拖到后面去!挑断他的手脚筋脉!”
“是!”
石龙一听脸色顿时惨白,即将被拖到门口时才回过神,转过脸来厉声吼道:“有本事你们就一刀把我杀了!挑断筋脉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们流云医谷也不过如此……”
正骂得起劲,突然喉间一阵剧痛,声音戛然而止。
“吵死了!”随着一道优雅的声音,云二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左右端详了一下刚刚射入他颈间的银针尾部,状似不满意地皱了皱眉,伸手将其整根拍进去,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悠然笑道:“跟你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还讲什么英雄好汉。”
石龙只觉得喉咙又痛又辣,咽口水都是疼痛难忍,额头渗出一层汗,白着脸再没能吐出半个字,皱了半天的眉头抬起脸来恶狠狠地瞪着云二。
云大走过来,勾着嘴角冲他笑了笑:“放心,不会让你好死的。”说完对两边的小厮挥了挥手,“带走!”
“是!”
石龙被押走之后,离无言便自顾自地在医谷里面晃荡起来。
柳筠见他这么自来熟,便没有管他,牵起唐塘的手,带着他往后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