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吐什么,也没办法出去打工,整天猫在狭窄闷热的小屋里。
秋天的时候,气候凉爽起来,胃口也变得好了,吃嘛嘛香,好像还长胖了。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几个月都没来。假了。
她惶恐不安,偷偷买了试纸,在卫生间用了。
看到那根棒上的红杠,她分不清自己的内心,是惶恐还是高兴。
一直纠结着,做掉这个孩子?还是留着?
她没有钱,赌鬼爸爸也不会给她钱,只是几百块钱,她也没有。
心里也有些兴奋和期待,这是那个男人的孩子,自己和那个男人的孩子,长大后也有哪个男人一样好看的模样吧。
就这样拖一直到冬天,肚子大了,却因为穿的衣服多,赌鬼爸爸也不在意,反正他经常是醉醺醺的回来,这个孩子就一直安全的孕育着。
除夕之夜,赌鬼爸爸没地方可去,所有人都在自己家里守岁,赌场也关门了。
父女俩在家,小茹因为这几天肚子下垂,腰疼的厉害,腹腔紧迫,很不舒服。
姚春远还一个劲儿的要酒要菜要茶,拿遥控器,端洗脚水。
小茹实在是弯不下腰,姚春远这才发现自己女儿胖的不正常。
只有肚子胖了,四肢还是那么纤细。
姚春远紧盯着自己女儿的腹部,回想春天的事情,瞬间知道了,通红眼睛问“谁的?”
小茹一惊,抬头看他,知道他问的是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默然回答:“不知道。”
“你是孩子他妈,怎么不知道谁的?”
小茹累计的恨意一时间突然爆发:“几十个男人在我身上,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这一切都是拜您所赐
姚春远一时语结,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赌债不可能就白白的还了。
但是,作为父亲的权威被女儿第一次反抗的自尊,还是很不舒服,站起来,怒气冲冲,就朝小茹高高的肚子抬腿就是狠狠地一脚
“这个野种,让他去死吧”
小茹像个球一样的身子彭的坐在地上,一阵剧痛传来,要死的感觉袭击全身。
姚春远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儿那种眼神,仿佛要杀了自己,仿佛是两把刀,那么的恨
他站在哪里,没动,也没管自己的女儿,任她艰难的爬到卫生间。
挣扎着开了热水器,忍着剧痛,趁着阵痛的间隙,准备了剪刀,小毯子,手纸。
阵痛一阵近似一阵,她双膝分开跪在洗手台前,双手紧紧抓着洗手台的边缘,下shen用力,也许是因为年轻,也许是因为爸爸踹的那脚,也许是这个孩子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半个小时后,卫生间传出婴儿的哭声。
小茹看着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的儿子,合着血污的小身子,眼泪哗哗的淌,
儿子,你不知道,你爸爸是多么漂亮,高贵,干净的人,他的儿子却出生在这样冰冷,简陋的出租房里。
拖着虚弱的身子自己剪脐带,给儿子洗干净,包好小毯子。
儿子好漂亮,刚生下来的孩子其实没什么看头,可是,小茹一眼就看出儿子和那个男人长的很像。
好欣慰。
等小茹收拾好所有,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新年夜的钟声也已经敲响了。
姚春远坐在沙发里:“这个孩子不能留,天亮就送走。”
小茹紧紧的搂着孩子,小小的软软的身子,活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的活的孩子:
“不,我绝不送人。”
姚春远忍着怒气;“你能养活他吗?我可不会养活一个吃白饭的。”
小茹恨恨的看着他,这个窝囊废的男人,猥琐的男人,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我自己养。”
一个女人当了母亲,和没当母亲,考虑的事情,有很大偏差。
这也是人类绵延不绝的原因,因为母爱,因为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最原始的,最强烈的爱。
“你拿什么养?”姚春远
小茹看着漂亮的儿子:“当初见过我身子的那些男人,可是喜欢的紧。”
姚春远转怒为喜,自己女儿,年纪小,模样俊,又是霞姨□□过的,那肯定是,男人喜欢的。
“你要是这样想,那可好了。咱家也就不用住在这样破旧的小区了,等你出了月子,我给你找几个有钱的客人。以后咱也可以搬到高级社区了。
你要是能挣钱,仔仔你就养着吧。”
小茹看看自己的亲爹,一听自己女儿要当ji女,就赶紧给介绍客人的爹,这样的亲爹,还不如没有,转身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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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半年的时间,小茹就成为这片有名的暗、、娼,一个人挣钱,养活三口人。
全家搬到高级社区,接待的客人也相对高级一些。
有时客人带她出去,有时在家里,全看客人的兴致。
可恨的是姚春远还要从客人给女儿的□□的钱里抽成,然后去赌博。
小茹在这样的生活里,心越来越冷,表面上的豆蔻年华,心却老的像七老八十的。
☆、分手礼物
仔仔慢慢的长大了,水灵灵的大眼睛,人见人爱,尤其是藏蓝色的瞳孔镶嵌在琥珀色的眼仁里,像极了那个人。
小茹生活中唯一快乐的事情就是和自己的小儿子在一起,学说话,学走路,学汉字,
两个人幼稚的聊天,晒太阳。
看童话书,去公园散步。
自从小茹成了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姚春远在家里的地位日渐衰微,父女俩总是免不了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