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方恒与孙獬两人。
“方知州,请满饮此杯。哈哈!”
“孙侍郎,你也请!请!哈哈!”
两人互相客气着喝下了一杯酒,开始说起他们目前共同面对的正事来。
“孙侍郎,我受当今皇上提拔,做了泉州的知州,一直想着如何报答君恩。”方恒道,“如今荣幸之至,泉州成为剃发易服令第一个施行的地方,我非常希望皇上的命令能在泉州顺利推行。如此一来,也能做个全国的表率,也能对皇上的知遇之恩报答一二。”
“呵呵,方知州对皇上一片忠心,皇上一定会非常高兴。想那宋朝之主有眼无珠,让我等久久沉沦于低下官职,”孙獬做了一个崇敬拱手的动作,“多亏得当今皇上慧眼识珠,你我得以出人头地,我等自了当报答皇恩浩荡。”
“又是新的一天了,台吉限期三日,要我泉州全城剃发。”方恒捋了捋胡子,“我派出去查看的人回报,还没一个人主动剃发了的,这可成何体统!台吉说违令者斩,那岂不是全城都杀光了?这样是传出去我泉州一城都是违令的刁民,我这脸也丢光了,也对不起皇上的提拔啊。”
“方知州啊,台吉的兵马已经围住了泉州,台吉他就驻扎在城外。有台吉在,你担心什么?”孙獬笑道,“这令是传下去了,主动剃发最好,有不主动剃发的人,方知州只需要让手下人在城中抓一个,剃一个,不肯剃头,那就砍头!很好办!三日之内,一定能办完的!”
“好!不剃就在城中抓一个剃一个!这倒是个好办法。”方恒点点头,“如此一来,那些个不主动的刁民也就剃了,不剃的刁民也就杀了。是好办法!”
“嗯。”孙獬道,“既然那些刁民都没剃发,那不如今日就开始吧。派人出去各个大街小巷,抓一个剃……”
“嗙!嗙!嗙!”
门外传来震天三声鼓响。
孙獬:“剃……”
“嗙嗙嗙!”
“方知州,这,这怎么回事啊?”话未说完屡次被鼓声打断,孙獬问道。
“何人击鼓吵闹啊!”方恒对门外大声问道,“本官正在商议要事,不许打扰!”
“知……知州,恐怕大事不好……”门外结结巴巴回道,“有一群刁民在门外击鼓,赶……赶不走啊……”
“岂有此理!”方恒推开门,怒声道,“他们想干嘛!”
“嗙嗙嗙!”
门外响声不绝,鼓声每响三下,还伴随着激烈呐喊。听声音,闹事的人数还不少。
躲在后堂观察一番,发现府外密密匝匝围满了手持兵器的人,就算不是上万也有几千吧!方恒有些胆怯,想躲着不出去,可是想想面子问题,还是装模作样地迈着大步走到了大堂上坐下。
见方恒出来了,史元让众人安静了下来,上前一步,挑明来意:“方知州,你曾说泉州全城投降了魏国,我们就可以无事了。泉州既然已经归顺,为什么如今又出了这样一个剃发易服令,要我们都剃发,不剃发就砍头?剃发这是什么事!请给我们一个说法!”
“剃发易服,这乃是皇上的意思。”提起“皇上”,方恒恭敬拱手道,“皇上的意思,大魏的律法,谁都不可以违抗!你们都说了,既然我们泉州已经是大魏的土地了,就要听当今皇上的指令!你们这样吵闹成何体统!”
“我们就不能不剃发吗!我们就是死也不能剃发!”
“不能剃发……”
“……”
“不要喧哗!”方恒怒道,“吵什么!你们想不剃发就不剃发吗!闹事的都砍头!把你们手上的兵器都给本官交上来,不然本官就要不客气了!”
“准备兵器可以御敌,如果被你收上去,那就会为敌人所用!”史元喊道,“我们不会把兵器交给你!”
“反了你们的!”孙獬大喝一声,不知何时冲到了堂前,“你们这些奴才,咬人的狗,个个该砍头!”
“这不就是通敌卖国导致东京沦陷的孙獬吗!打死他!”
“打死他!”
“……”
就是这个人让都城失陷!一见孙獬出现,国破家亡的悲愤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众人怒不可遏,提着兵器一哄而上,纷纷对着孙獬劈头盖脸砸去!
“来人!来人啊!”看孙獬被围住暴打,方恒慌张大喊起来,“别打了!你们快给我住手!来人!把那个带头闹事的刁民给我抓起来!其他人都打散!打散!”
☆、泉州之争(下)
看孙獬被围住暴打,方恒慌张大喊起来,“别打了!你们快给我住手!来人!把那个带头闹事的刁民给我抓起来!其他人都打散!打散!”
几十个年轻力壮的衙役奉命从一旁冲上前来,用手中的棍子把堂上众人往外赶。
群情激愤,方恒手下的几十个衙役哪里还控制得住场面!众人你一拳我一脚,把孙獬打得头破血流地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然而没有解决眼下的问题,众人还是不肯走,便与驱赶他们的衙役对峙起来。
“大家不要太过冲动!”魏珂拦住过于暴躁的一些人,喊道,“我们不是暴民,莫要给人把柄!”
“真是一帮放肆的刁民!”方恒拍案大吼一声:“你们这些刁民意欲何为!谁带的头!啊?本官今日要亲自抓了你们带头的砍了!”
言罢,方恒亲自冲下堂去,抓住史元和魏珂的衣服不放,要把他们揪出来。
众人那里肯答应,纷纷去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