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都是些贵族公子,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两个可就连半点后路都没有了!
林如浅死死捏着他的手,“靖峰!”
靖峰一摸脸,脸上已经全是泪水。
他不忍苛责,附在靖峰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靖峰忙点点头,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推开众人,带着林如浅就走了。
按着靖峰的意思是,当场拿出家伙来证明自己药圣家并不是徒有虚名,你不是说行医的什么也不是吗?够胆的,被下了毒之后你就不去找大夫治!嘿嘿,他这毒药下去,能撑过第二天的人还真没有几个。
林如浅毕竟年纪要大一些,考虑的事情也就多一点。
要是真的把人都药死了,不说学子的家族要找麻烦,就是以后说不准又被刁难什么的。
要知道这可是古代,贵族弄死个把没有功名在身的小平民还是非常的容易的,还没有媒体曝光,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如浅心有戚戚,和靖峰一商量,第二天就有人在山上摔下来了。
这是白露书院,走山上台阶不摔的话,证明你根本就不是白鹿书院的学生——摔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怎么算都算不到他们头上来。
偏偏这天书院的大夫又“有事”回娘家去了,摔断了腿的那个学子哭得惨兮兮的,半截小腿骨都露在外面,叫人一看就唬的三魂去了二魄。整个书院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诊治他的伤。
这时候有人就说了,小独院里面的那个靖峰不就是药圣后人吗?请他来治一治啊,都是同窗,不至于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如此的绝情。
有人一琢磨,昨天才欺负了别人,今天就有求于人,还不被整治的连亲姥姥都不认得?而且靖峰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受伤的那位学子一听还真的有人能帮忙治好他的腿伤,别说是请靖峰帮忙了,就是跪下来喊爷爷都成。看他疼的黄豆大小的冷汗,也不知道能不能跪下来求饶。
众人心中一合计,就去请靖峰了。靖峰果然端着身价,你不是说行医的什么都不是吗?我也不行医了,我就读书,读圣贤书,没事别来找我。
摔断了腿的那个倒霉蛋听了这话差点没有厥过去,赶紧求着好朋友三请四请。
靖峰这才踢踏着鞋子过来,手上什么都没有,就随处撅了根枝桠,进来就给倒霉蛋喂了一碗水,什么麻药都没弄,正位、接骨、包扎,全部完成的时候靖峰一手的血,一脸的笑。
那个摔断腿的学子白眼一翻,生生痛晕了。
可没等两人欢喜一下,就有人来告诉林如浅,山长有请。
昨天才去过,今天怎么又请?难道山长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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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静心
林如浅再次来到山长的书房的时候,心情没有上一次那么轻松。如果没有什么纰漏的话,山长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又找他,再者,那名学子一出事,他就被唤了过来……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山长这一次没有再无视他,站在他的面前,投射出一个黑暗的影子来。
林如浅一直觉得这个山长不大正气。
是的,不大正气。一般的夫子山长,不是应该留着一撇胡须,见人三分和蔼的笑容,然后指点功课诲人不倦么?
他低下头。
“知道为什么我找你来么?”山长一动也不动,“……林如浅,你回不了林府,去不了任何地方,除了书院,你无处容身。这样子,你怎么肯帮着靖峰想出这么个阴损的招?”
“天道轮回,因果报应。”他轻声说。
山长用手指敲了敲他的头,“我们学的是儒家,别给我来什么‘因果’,要是真的有那些玄乎的东西,我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他的意思其实是自己出了这个坏主意,才被山长提溜到这里——这是报应。
当然这个时候多说多错,他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山长看着他低垂的眼睛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怪你怎么样,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做的不大完美。你们才和那些人发生了矛盾,换一个角度,你要是那学子的父亲,你会首先怀疑到谁的身上?”
能在白露书院读书的,家里必定非富即贵,即便是有寒门子弟,也绝对有所依仗。
如果那学子的父亲咬定了是林如浅干的,非要收拾林如浅一顿,出了书院,谁也奈何不了。
“我只是想要帮靖峰出一口气。”
“出一口气之后呢,你待如何?书院里面有山规,凡是对自家同门出手暗算的,通通赶出去。你离开了这里,能活下来么?”
林如浅不说话。
“林如浅,你最是不该的,是把靖峰放在了心头太重要的位置。”山长语重心长,“你若是想要爬的高高的,便没有‘朋友’二字可言,这世上的人,只分为两种,一种是现在能给你益处的,一种是将来能给你益处的。你只有自己,你应该关心的,是你会怎么样,能不能从中得到什么,而不是别人的死活。”
可以说,靖峰出不出气,是死还是活,完全和林如浅没有半分关系。
山长蹲下,端倪林如浅,似乎透过他看见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这一局,你还没有开始下,就已经一败涂地。因为你对他心软了。”
林如浅心里千回百转,开口说:“我拿他当朋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