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所求的不就是这些吗?女人不是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生一个可爱的小孩,人生就稳定了下来,多少女人向往的一生对她而言全部都毁了……自从这个小哑巴出现之后,什么都没有了,鱼瞻所有的目光全部在这个小哑巴身上,他所有的精力也全部给了这个小哑巴,他的身边他的心里容不下任何一个人。
是浦禾毁了她所向往的美好的一切……
“小禾,你说,是不是鱼瞻逼你的?你说了,鱼爸就给你做主,那小子从小到大就没有干过好事,现在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情,看老子这次不扒了他的皮,这小子真是混账,你别怕,鱼爸给你做主……”鱼海人说着,十分的气愤,他转身准备往门外走。
浦禾突然拉住他,对着他的方向跪了下去……
他就那么直愣愣的跪在鱼爸面前,跪得太突然膝盖有点疼,他出生都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连自己的亲妈都不曾跪过,可是这一次,他竟然跪在了鱼海人的面前,他不会说话,鱼爸看不懂他的手语,他没办法告诉鱼爸这不是鱼瞻逼他的,这是他自愿的,他说不出话来,所以只能跪下,跪下求鱼爸的原谅,他跪下不是求鱼爸饶恕鱼瞻,而是求鱼爸成全他跟鱼瞻,他没有在乎顾海棠鄙夷的目光,他只是跪在那里,宛若一座丰碑一样。
鱼爸愣住了,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不忍,但是他很愤怒,他对浦禾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甚至比对待亲生儿子还上心,可是,浦禾是个男的,如果浦禾是女孩儿,他绝对不会反对,反而会很高兴,很欣慰,可是浦禾是男的,两个男人在一起,就算他是法学教授,他接受过高等教育,他也绝对不允许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出现在自己的家里,他只有鱼瞻一个儿子,还指望着能够早一点抱到孙子,谁知道出现这种令他都难以置信的事情。
浦禾重重的朝着他磕了磕头:对不起,我喜欢他。
他说不出来话,但是他是真的想要鱼爸去宽恕他跟鱼瞻,每磕一次,念一遍——对不起,我喜欢他,可是他发不出什么字眼,只有喉咙里破败的风箱一样作响,本来是很美好的爱情宣誓,到了这里就成了那种风箱一样“啊啊”的声音。
额头抨击在冰冷的地面上,闷闷的响着,喉咙发出的声音悲怆宛若秭归泣血,头撞击那木质地面的响声,砰砰的响。
鱼爸听着,愣住了,他的耳边都是那种喉咙发出的声音与头撞击在地面的声音,心里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高贵温顺的少年会这样,那些自尊积累起来的磕头声音,听得他最后茫然了,到了最后,他心头一片空白,鱼爸是真心喜欢浦禾这个孩子的,他一直都把浦禾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对浦禾的太好了,以至于到了现在,他还没办法接受。
对不起,我喜欢他呀……
砰——对不起,我喜欢他。
砰——对不起,我喜欢他。
——
——
砰——我喜欢他。
☆、我是自愿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浦禾只记得自己机械的磕头着,一个接着一个,他惶恐不安,羞愧难当,仿佛把所有的羞愧不安悲伤全部转移到额头上,只有磕破了头,那些所有的情感顺着鲜血流下来才能缓解他此刻的窘迫难安。
鱼海人看着浦禾这样,也忘记去拉起他,只是看着,他完完全全怔住了。
“偶像大人——”
手里的新一期的漫画突然坠地,啪的一声拍打着地面,那封面上欢脱的人物做着奇怪的鬼脸,好像在嘲笑这一屋子的人一样,漫画还没有拆封,在阳光下反照着光怪陆离的色彩。
鱼瞻回来就是看到这么一副场面,浦禾机械的磕着头,他愣住了,那声音声声如刀,锐不可当,一下又一下,割得他心口疼,而鲜血从浦禾额头上的伤口蜿蜒而下一条血流,头碰在地上,沉闷的响,砰的一声——血花四溅,鲜血淋漓。
他的心头顿时宛若被千万把割着,舌头发苦,脑子里全部都是浦禾鲜血淋漓的脸,心口似乎已经听不到心跳声了,他迅速脱下衣服,抱住浦禾,紧紧的把浦禾那消瘦的身子给捂着,把他抱在怀里,仿佛只要才会让冷却的心再次变暖,抬头看着他面前像是瞬间苍老的父亲尽是悲哀。
“爸,你在干什么?浦禾他做错了什么吗?”
鱼海人看着面前这一对人,实在是不忍心说出话来,他欲言又止,最终扭过头去不看这两个儿子,屋子里一阵阵死寂,鱼海人过了一会儿平静了声音问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逼他的吗?”一想到鱼瞻逼着浦禾做出这些事情,他质问着自己的儿子说着:“你怎么逼着浦禾做这些事,你这个逆子。你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我没有逼他,我是自愿的,他是自愿的,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鱼瞻斩钉截铁的说着,他的声音多了一点坚定,迟早有这么一天的,他以前矛盾过,曾经想过逃避,可是老天连逃避的机会都不给他,当他意识自己对浦禾的感情的事情,他已经爱上了他,避无可避……
所以,他不想逃避了,无论未来是什么样的坎坷,无论别人对他是怎样的目光,他都不在意,他喜欢浦禾,那种身不由己的喜欢。
鱼海人听到这句话怒气冲冲,他一向都是一个中二的老爸的,跟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就像朋友一样,父子之间就像平常的朋友那样打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