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禾这么蠢的,蠢到这个地步,他也觉得有点可爱,真是可爱到了家,他摸了摸,果不其然,流血了……
他从来舍不得浦禾流血,也舍不得浦禾太疼,第一次流血竟然是浦禾自己蠢到家才弄得……
他失声的笑了笑,浦禾抬起头,有点嗔怒,有点迷茫,有点痛苦,有点羞涩……
鱼瞻摸了摸他的头,亲吻了他的眉头,他笑得像一只老狐狸:“我的浦禾……你知不知道自己太可爱了……可爱到我都有点怀疑这个世界了。”
浦禾有点不理解,他已经疼得举不起手跟鱼瞻比划,鱼瞻似乎明白什么似得,依旧坐在沙发上不敢动,他怕一动浦禾的伤口就拉大了,浦禾也不敢动,他坐在鱼瞻身上,以最亲密的方式在一起,鱼瞻拉过沙发上的一个毛毯把他的背盖着,笑了笑:“别感冒了……”后来想起来什么,摸了摸他的头,细心的问着:“你是不是答应了你哥什么条件?”
浦禾摇了摇头,示意没有。他疲倦的躺在鱼瞻的身上。
鱼瞻也有点好笑,现在对他来说才是折磨,赤果果的折磨,他舍不得浦禾疼,可是自己已经奔溃了,他手上有手铐,他只能环着浦禾,浦禾还软绵绵的趴在他身上,就像一只小猫一样……
浦禾趴在鱼瞻身上,背上盖着毛毯,外加上淋雨,渐渐的昏昏欲睡,鱼瞻看到这样就揉了揉浦禾的头发,浦禾睁开朦胧的双眼,鱼瞻稍微一动,浦禾疼得冷哼一声,鱼瞻笑着问:“你就打算这样坐一夜?”
浦禾点了点头,把毯子往上拉一点,盖住自己跟鱼瞻,趴在他身上继续睡觉,鱼瞻无语了,只能抱着浦禾就这样坐着睡了一夜。
到了后半夜,浦禾睡得不安稳,他睡了睡,自己醒了,鱼瞻察觉到浦禾醒了,他就抱着浦禾,问着:“浦禾,你能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浦禾摇了摇头,趴在鱼瞻怀里,再也睡不着。
——轰隆隆……
一阵雷声呼啸而过,闪电接踵而至……浦禾身子一震,被一阵雷声吓得缩了缩。
鱼瞻不明白,浦禾能够冒着雷电之夜跑到那个有着他噩梦的地下室去看他,但是怎么会怕这么一阵雷声,突如其来的雷声一阵接着一阵,鱼瞻把毯子往浦禾身上拽了拽,安慰似得拍了他的背,哄着他说:“没事,没事,不过一阵雷电而已……怕什么……别怕,我在这里……”
他抬头看了看鱼瞻,揉了揉眼睛,之后伸手抱了抱鱼瞻,他抱鱼瞻的时候多了一份依赖与眷恋。
又是一阵雷声,闪电劈过窗户,照在屋子里,煞白一片,屋子里的帘子仿佛也被震得随之一颤。
所有的前因后果被带入三天前浦禾看了鱼瞻回去的那晚。
三天前的夜晚……也如同现在这样,电闪雷鸣之夜,地下室阴暗潮湿,浦禾一回去就头疼,他不知道鱼瞻在那里会怎样?
但是他知道,鱼瞻一定会难受。
他伤得那么重,都被打得浦禾都快认不出他了,可是他不敢让浦禾看他,他怕浦禾日后想起来会做噩梦……
他都伤成那样了还担心浦禾会做噩梦,他处处都在为浦禾着想,可是到了最终,他还是没有狠心来,他舍不得浦禾受苦,看到浦禾晕了,就慌了,所有的坚持与苦楚一瞬间土崩瓦解,什么都没有了……那个时候,浦禾就暗暗下定决心要去救鱼瞻……
他要去救鱼瞻,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救他。鱼瞻对他太好了,舍不得他疼,舍不得他受苦,什么都顺着他,什么都依着他,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人,却没有一个比得上鱼瞻的,也没有谁能像他一样对自己好,所以,他这一生没有什么抱负,没有什么理想,也没有什么主见,这是唯一一次他涌发了那种念头,他要救鱼瞻,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他也要救鱼瞻……如果连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他这一生也白活了,以前都是鱼瞻保护他,这次换一下,换他保护鱼瞻。
他带着一身的疲倦回家,浦夫人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问着:“小禾,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呀……”
浦禾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看着他双手血肉模糊,浦夫人吓得立刻叫了医生,浦冶看着有点狐疑,他大概也想到是什么事情,他没有给他妈说,冷眼的看着浦禾处理伤口,后来他去了书房,浦禾安抚好浦夫人就跟着到了书房,才到门口就被拦住了,保镖不让他进去,他硬是要往里面挤,保镖看着他身上有伤,不敢太用力,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浦禾痛得蹲了下来。
浦冶猛然打开门,看到浦禾痛得蹲在地上,他也蹲下来问着:“小禾,你怎么了?”
浦禾当时有点惊讶,自从出事后,在浦夫人面前做样子的时候,浦冶会喊他小禾,其他的时候都喊他浦禾。
“怎么了?哪儿疼?”浦冶问着。
他抬起头来质问那两个人:“你们眼瞎吗?没看到他手上有伤?”
浦禾缓了好一会儿站了起来,他的手被缠住了,不能比划,只是两个手指头还能戳字,他拿出手机,走到书房,一字一字的打上去:“我要跟哥谈个交易。”
浦冶看着他,好像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话,他明显带着嘲笑的口气笑了一声,转过去坐到浦禾的对面,虽然带着一种嘲笑鄙夷的脸色,但是他给予浦禾一种认真谈交易的态度,那种姿态是他认真工作,认真谈判所拥有的姿态,就好像坐在他的对面不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儿,不是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