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c市繁华区有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夜景,此时的黑夜就像一张极尽奢靡的彩色大网,布满密密麻麻的光点,而耸入夜空的大厦更像是插在黑夜中的光柱。
一条藏匿在繁华区一条街道的深巷,虽不易察觉,却有着另一番午夜风情。
虽不如金碧辉煌的酒楼大厦档次高,但供消遣的种类却让人眼花缭乱,这里没有严厉的治安,只要不出人命,**执法人员也对这里睁一眼闭一眼。
整条巷子灯红酒绿,闪烁的招牌直晃人眼睛,所有店门前的都有频繁进出的人流,一眼望去热闹非凡.....
而窄巷尽头的一间小酒吧,红绿的店名招牌亮着,但却大门紧闭,门口蹲着个黄毛青年,正叼着根烟不断环顾四周,似乎在守风。
黄毛青年身后的酒吧,一楼大厅一片寂静,二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包厢则时不时的传出一阵异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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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的一阵剧痛,将晕眩中的靳烽刺激的睁开了双眼,充血的眼睛痛苦的看着天花板,最后喊出了声。
被重拳打过的脸几乎辩不出原样,眉眶眼角的血迹早已干涸,只有被打破的嘴角还有鲜血不断流下。
剧痛过后,靳烽半睁着眼睛,气喘吁吁看着眼前的男人,阴冷的眼睛几乎恨的滴出血来。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叛徒。
“孙幺...”声音虚弱,但依旧透着股强劲的寒意,靳烽艰难道,“你最好祈祷自己未来不会落我手里....”
被称孙幺的男人看上去不到四十,戴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看上去斯文精干,为人狐狸似的阴险狡猾。
孙幺是靳烽父亲靳溯河的手下,替靳家管理着c市这边的部分产业,一直深得靳溯河的信任。
靳溯河病倒后,靳家四分五裂,身揣靳家重要机密的靳烽成了众矢之的。
来找孙幺是靳溯河临终前的嘱托,他已无力回天,只能教靳烽去c市找孙幺,心底希望靳烽能在孙幺的帮助下重新在靳家站稳脚跟。
却不想,孙幺在靳溯河病倒之后就已产生二心....
靳烽来找他,是正中其下怀。
“落你手里?”孙幺轻笑,摘下眼镜慢条斯理的擦拭着镜片,“这也得等你能从我这里活着逃出去再说。”
站在靳烽身后的一名孙幺手下,抓住靳烽的一撮头发,将靳烽的脸逼迫着仰起。
强忍着头皮的剧痛,靳烽咬着牙硬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被痛晕再被强烈的痛感逼醒,如此反反复复已经一整天,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孙幺还是没能从靳烽嘴里挖出一点他想知道的东西。
一把水果刀抵在了靳烽脖子的大动脉上.....
“最后一次机会。”孙幺道,“图在什么地方?”
“你现在是替谁做事”
孙幺轻笑,“这问题的答案对现在的你来说无关紧要,你还是花十秒的时间好好思考一下,是那张图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靳烽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睛。
“唉。”孙幺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这就别怪孙叔我不念旧情了...”
正在这时,孙幺的手机响了起来。
孙幺转身走出几步后接通,靳烽缓缓睁开双眼,看似木然的看着天花板,但被绑在椅背后的双手正迅速自救着。
他不甘心....
他靳烽的人生怎么能窝囊的止于此刻,他还有.....还有那么多事要做!
孙幺接完电话,转身走到靳烽跟前,“你很走运,有人明天要亲自来问你有关地图的事,所以你还能继续活着。”
孙幺说完,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全部离开了包厢。
孙幺拍了拍靳烽满是血污的脸,阴笑道,“你日后......会心甘情愿的开口....”
靳烽瞪着孙幺,没有说话。
孙幺离开了包厢,到了包厢外,他撤走了一个守在包厢门口的手下,只留一人在里面。
“两个小时后,进去喂他点水。”
孙幺的话靳烽也听到了。
孙幺临走前,回头厢内被绑在座椅上的靳烽,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靳烽,还是太年轻了....
两个小时后,孙幺的手下进去给靳烽喂水,被早就解开束缚的靳烽一拳砸在了太阳穴上,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没来得及出声就又被靳烽一记手刀劈在了后脑勺,直接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口渴至极的靳烽迅速喝光一瓶水,然后麻利的换上男人的衣服.....
伤重的原故,靳烽甚至连正常行走都有些困难,打昏孙幺的手下几乎花掉了他全部力气。
包厢外空无一人,靳烽根本无暇去思考哪里不对劲,扶着墙气喘吁吁的逃出了酒吧。
这条巷子里遍布孙幺的人,靳烽不敢向任何人求助,自然也不想在任何店里躲藏。
靳烽裹着衣服,一直低着头,忍着身体上的伤痛努力加快步伐。
这条巷子只有一面出口,出了巷子就是条车来车往的公路.....
靳烽出了巷子依旧不敢松懈。
他为找孙幺才匆忙赶来这个城市,这里的一切他都不熟悉...
目前最紧要的,是找个安全的地处理自己这一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