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钉子,这样很危险知道吗?”
“啊!”濬在恍然大悟,“你刚才是用手拍进去了吗?”
“嗯。”
钉子当然不会平白无故镶在墙上。
濬在心里很清楚自己家墙壁上为什么会有凸出来的钉子,因为那里曾经是挂相框的地方。而相框里的,是自己和女友的合照。
实际上,濬在很多时候并没有在恋爱中的实感,女友是他难得出门时,偶然认识的,对方一直对他很主动,无论是日常的联络,还是偶尔出门约会,包括拍下了合照挂在家里,都是女友主动要求的,而濬在,只是配合而已。这种恋爱,对于濬在来说完全是可有可无,一个人在家他并不觉得寂寞难耐,跟女友去约会也没有丝毫欢欣喜悦,但是对方喜欢他,而他也并不觉得女孩讨厌,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在家也无所事事,偶尔约会,也是可以接受的一种休闲方式。
他对女友算不上好,但也不坏,女友提出的小要求,只要不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他也一一满足,在家里挂上了两人的合照,就是例子。有生理需求,他也会自己在家看片解决,完全没有要碰对方的意思,女友长得算是可人,他也知道自己喜欢美人,但脑子还是清楚,知道“责任”怎么写。
但是在那日拓哉敲开他家大门的一瞬间,他就决定要把照片收起来了,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想要结束这段不温不火,可有可无的恋情。
一番折腾,时间又过去了半小时,濬在确认了一下面试的时间,跟拓哉告别,这就要出门去了,就在这时,拓哉却顶着毛巾叼着牙刷跟在他后面,突然不清不楚地说:“想了想,是我冒失了,钉子钉在那种高度,十有八九是挂相框用的,如果是家人的照片,肯定要大大方方挂出来,那里,原本是濬在女友的照片吧?”
濬在心脏停跳了一拍,他站在原地,身体僵硬而无法回头,更不知道回头以后要用何种表情面对拓哉,他心想你再晚一点,只要再晚一点问我,我就可以否认了,但是现在问,我却没办法对你撒谎。
他第一次后悔自己开始了这场淡得像白开水一样的恋爱。
“真是抱歉,我只是想表达歉意而已,你别多想。快走吧别迟到了啊!”拓哉刷着牙又转回去了。
不多想?
怎么可能不想呢?
濬在心头乱作一团,他捋不清这种又心动,又懊恼,又焦虑,又疑惑的杂乱情绪,他胡思乱想着,游魂一样去了面试的公司,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完全弄不清楚,他机械式的行走,程序化的对话,没有一句话走了心,也没听进去任何一句话。
面试十有八九是完蛋了的,但这并不是濬在所在意的事情,他急匆匆回了家,却又在门口突然站住了脚,进去以后,说什么,做什么?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他驻足在门口足足有二十分钟,这才慢慢开门进家,拓哉正好从玄关走过,看到他开门,一脸灿然的笑,“濬在回来啦!”
濬在热血涌上心头,他大步走过去,看好了位置,左手一掌击在墙上,生生阻隔了拓哉前行的路。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拓哉真是一脸无辜,那就算自己多想,立即收手,解释说这边墙上也有钉子,一切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与他千万遍在脑中所演练过相同的地方是,被他拦在怀里的拓哉,的的确确露出了疑惑而又无辜的表情。
但,濬在却没有放手!
因为等他拍下去才知道,要把钉子拍下去,根本就不是挠痒痒这么轻松的事情!他的手心简直要痛死了!如果拓哉的手不是铁皮的,他早上那没事人一样的表情,根本就是假的!
“你在介意什么?”濬在逼近拓哉,问道。
“我?”
濬在用右手抓起拓哉早上拍过钉子的手,强行翻过来,一枚青紫的圆印,清晰地显现在他掌心,濬在不再等待他的回答,冲着他的嘴巴直接就吻了上去。
“唔唔!”拓哉试图喊濬在的名字,却被堵了个严严实实,只剩下喉咙里的闷响,他试图反抗的手也随着濬在的舌头撬开他的牙齿而骤然无力垂下。
等拓哉不反抗了,濬在的动作立即便舒缓下来,他的舌尖扫过拓哉的上齿,两个人的嘴唇交错,轻含着对方的唇舌,拓哉柔软的舌头被他挑起来,两条湿润而富有弹性的舌头纠缠追逐起来,他抓着拓哉的右手扭转,两人换成了十指相扣的样子。
濬在的左手还在不断向他传达疼痛的感觉,而他却对此甘之如饴,如果不是这痛,他根本就不会知道拓哉的手在今天早上也是这样痛的,他也不会知道拓哉的天真面孔下面也是敏感细致的。拓哉推断出了他有女友的,却什么也不说,当然!他什么也不好说,他只是一个房客,没关系,那就濬在来说。
他深深地吻着,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吻得两个人个人都有些窒息,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哪怕一秒钟都不舍得放开拓哉,他的舌尖恨不得走过拓哉甜蜜嘴巴里每一寸,他早在打开这扇大门,看到阳光中那抹修长剪影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在自己的手臂被抱着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在拓哉郑重其事讲着人与人关系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然而一直忍到了如今,才发现这忍耐有多么令人欢忭。
终于两个人都快喘不上气了,濬在才放开拓哉,两个人在激动和缺氧的双重夹击下,脸都红得像要滴血,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