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突如其来的攻击正要打在他的头上,他抽出长刀猛地一劈,长鞭便如被斩了七寸的蛇,有气无力地软了下去。
“什么人!”金少言慢慢退到踏秋身边,凝神以待。
这时有人笑道:“小公子莫要惊慌,我那奴仆不懂事,险些伤着公子了。”
金少言听得清楚此乃女子声音,仍是不放松,低喝:“平白无故出手伤人,还不快快现身?”说话间,从身后的走出来两名女子来,女子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脸上戴着惨白的面具,这让金少言想起了在死镇遇到的少女,他定眼一看,借助火光,竟发现了身着红色大衣的女子,她仍是戴着惨白的面具,直如幽鬼,两人出来后,一顶深红大轿也缓缓出现,轿子后还有一人,也是女子,也戴着白色的面具。
轿子里的人娇小道:“近了才发现公子竟生得如此俊俏。”
金少言面上一红,放下了武器,他以为红衣少女是轿中之人的手下,他想起日前少女说有人会来收拾他,该不会就是轿子里的人吧?
“你们是谁?”
他心中吃惊,那两名抬轿的女子似乎并不觉得疲倦,仍是抬着轿子并未将之放下,身边立着的红衣少女也不说话,面具后的双眼无神,好像已不认识他了。
轿子里的人也不出来,她的声音听着很是舒服:“小女子名唤李清愁,还请教公子大名?”
对方如此客气,金少言即便知道她是红衣少女叫来教训他的也不得不还礼道:“在下金少言。”
但轿中的女子似乎并不是为了他而来,她终于让两名女子放下轿子,却不出来,问道:“金公子独自一人在此,是在等谁吗?”
金少言实话实说:“在下并非是在等人,而是肚子饿了,坐在这里吃些东西。”
一声娇笑,轿中女子像是听了什么有趣的事:“没想到金公子如此诚实,小女子实在欢喜得很,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勿要见怪。”
金少言脸上更红了:“李姑娘严重了,不过是误会罢了,在下不记仇的。”
“既是如此,金公子不妨继续吃些东西吧,小女子还有要事,便不奉陪了。”她说着,两名女子又将轿子抬上了肩,红衣少女走在最前面,像是探路,可她脚步迈得不大,金少言看了片刻才发现她竟戴着脚铐!
第30章:入古堡
几人来得突然去得也快,眨眼已不见了踪影,又是留下金少言一人,他心中略有惆怅,片刻又被无数疑问代替:“那少女莫非犯了什么错不成?”
他坐回原处,火焰照亮着周围的一切,若非此处树木耐寒,不至于枯老残败,他此时定要坐在积雪之上,冻得屁股生疮。
温暖的火光也映着金少言俊俏的脸。
这张掺杂着蒙古人和汉人模样的面孔不知羡煞多少旁人,想那何家千金中毒太深,死活求着何太守将自己许配给金少言,何太守自从投靠蒙古人以后与金府素有往来,何太守和金老爷也时常下棋谈生,一来二去两家人自然熟络,金老爷有二子,何太守有二女,应是门当户对,怎料何家二女儿却不喜欢金府二少爷,问她喜欢谁,她也不说。
可二少爷却不弃不离,他明知何家二小姐对他无感,却处处都对她好,闷了陪她游山玩水,累了便蹲下来伏她前行,若是她不开心,他便花钱请来戏班子,在她面前上演一处处令人捧腹大笑的杂耍。
金少言不知为何想起何家两女来,自己离家多日,最伤心的该是与他有过婚约的何家大小姐了吧?虽然她的身材肥胖,好吃成性,可她为人却是不错,待人也极为温柔,若非金少言喜欢婀娜多姿、窈窕淑女,何家千金做金府日后夫人,也不算差。
“嗯?此时怎么尽想些女人事情?”少年晃了晃脑袋,年过十八后总会不知觉去想美貌女子,方才那四名女子一个个都不露真容,让他着实好奇,心中猜想反正自己也要进去寻找剥人皮的凶手不如跟在她们身后,便灭了火,牵着踏秋,放森林更深处行去。
森林深处,群山之间,古堡里少女接过一名丑陋不堪的老人递给她的信笺,她说:“你回去告诉宗主,有五人已入了森林,不过半日便能寻到我这处古堡。”
那老人点点头,走到庭院之中,忽然,在他脚边的沙子以他的双脚为中心向旋转,下沉,转眼老人已消失在了原地,少女看了一眼信中内容,走到身后的房间里,用烛火将之烧掉。
做完这一切,她笑道:“夫君,今夜静儿无法陪在你身边了。”
床上之人并不作答,他只愣愣地望着天窗。
静儿毫不在意他的冷漠,正要关门,忽听得床上之人问道:“第几日了?”
静儿一愣。
萧玉山又问了一遍:“我到这里已经多久了?”
“八天了吧?夫君怎么了?”
萧玉山像是笑了:“很好,还有四天,还有四天——”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沉,静儿听罢反身回到了床边,她充满爱意地抚摸着他的脸:“夫君是说还有四日你便要死了吗?”
少年虚弱地点着头:“续命丹还有一颗,吃完便没有了,四天时间,你家老爷是赶不回来了。”
想来自己一生苦难居多,但最后竟也不得善终,可人生在世,一切不都早已注定了吗?
老天要他萧玉山今日死,他绝不会活过五更。
若要细算,早在二十年前,他便该死了。
师父曾告诉他,那日他从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