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那一幕幕在我脑中闪过,惊慌的二娘,冷静的大娘,无措的母亲,还有不见的爹爹。
我回身看着,当日那些求生的手就这样从这些斑驳的缝隙之中挥舞着,只为挣扎着那遥不可及的自由,如今这个牢房已经空荡荡的了,而这一切都得意于我和顾楚年的大婚。
我怜悯的笑了笑,用我一个人的不幸去换取他们那极为可怜的自由,这其中当然还有我的两个哥哥,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我此时的心情。
随着狱卒的带领,很快进入了大堂,这是一间较为空荡的房间,只有几张简单的桌椅,墙上到处都各式各样的刑具,上面的血迹早已干透。
挨着大堂边上的一间牢房里,我往里面一看,一位水蓝色衣衫的男子正坐在泥地上,地上画的是一副棋盘。
他面容清瘦,身材瘦弱,衣衫虽说不上干净,但是却清清爽爽,身上透着一股不一样的气质,手中执着白棋,见着我来了,抬头看我一眼,随即又将眼睛落回棋盘之上,将手中的白子放下,低头继续一个人的厮杀。
“卑职参见娘娘!”门外进来一个身穿青色服饰的男人,身后跟着一个青衣狱卒,我猜他应该就是管理天牢的吧!
“娘娘要见谁,派人和卑职说一句便是,天牢这种污秽之地,只怕会脏了娘娘贵体!”
这话竟叫我心里一疼,贵体?若我也称得上贵体的话,我此生便不会出现在这里。
借着光亮,我侧头向他看去,这狱卒清瘦挺拔,有几分英气,竟让我生出几分亲切之感,细看之下,竟有似曾相识之感。
见我回过头看他,他的脸色越发的紧绷,缄默低头。
我扬眉一笑,“本宫好像在哪见过你!”
他豁然抬头,这眼神从我记忆中一掠而过,仿佛是好久以前,“是你!”
他脸上一惊,低下头去,脸上终于红着脸微笑:“当日让娘娘受苦了,万望恕罪!娘娘今日亲探大牢所谓何事?”
我一时感慨万端,当日我们全家被关押在牢房之时,被我咬的那个官兵几乎要将我打死,是他即时捏住了那个官兵的手腕,我才免受了皮肉之苦。
只是没想到三年已过,他竟然还记得那个柳家十岁的女子。我随即浅浅一笑,“本宫今日过来想问几句话就走!”
“娘娘想要见谁?”
“本宫要见丽景轩的丫头和内侍!”
“牢头,去将丽景轩的奴才提审过来,还不快去!”
不一会,牢头就领着丽景轩所有的奴才,其实也不过才四个丫头,两个太监罢了。
“皇后娘娘要为奴才们做主啊!奴才们什么都不知道!”
哭声在空旷牢房里声声回荡,扰得我性子也暴躁起来。
“贤妃是怎么流产的?是谁下的药?你们要是胆敢说谎的话,本宫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们这里所有人!”冷冷的眼神,带着丝丝的怒气。
一个小丫头经不住我的吓唬,战战兢兢的说道:“娘娘性子孤傲,宫中的各宫娘娘也不常来,在娘娘流产的那天,只有堇离宫的华常在来过,做了些芙蓉糕,说是请娘娘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