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道:“夜间御澜台上兴许会冷一些,还是多穿些为好。”
看着身前的少年在盛装的装点之下愈显得高贵美艳的模样,夜君曦微微勾起唇角,伸手揽了他的纤腰道:“这便走罢。”
浅离攸终于点头,两人并肩走出苍擎宫,朝着御澜台的方向走去。
“今日可是朕的生辰,攸儿可曾备下贺礼?”边走着,夜君曦轻笑着问道,言语之间却是有意思期待。
然而浅离攸却似乎不以为然,斜睨了男人一眼道:“哪有人主动向人要贺礼的?帝君陛下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哦?这么说来便是未曾准备咯?”夜君曦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失望,然而双瞳一转,却是略不怀好意地勾起唇角道:“既然如此,攸儿今夜便将自己当了贺礼送予朕,如何?”
耳畔的湿热与腰间刻意加重的力道令浅离攸不由得双颊一热,心中不由啐了一口,暗骂这男人未免太过蹬鼻子上脸,明明几乎每夜都……
思及此,浅离攸微微侧首瞪过去一眼,然而心思一转,却是抬手覆上夜君曦揽在自己腰间的手——清楚的知道这男人的指间尤为敏感,他却偏偏以指间轻轻划过那细嫩的地方。
察觉到男人的手臂立刻僵硬了起来,浅离攸这才展开了笑颜,明眸中划过一丝得逞的意味,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嗓音警告一般地道:“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夜君曦这一会可算是吃了鳖,被挑起了兴致不说,却偏偏不能就这样将这人扛回去消火,毕竟御澜台上还有上百人在等着他的出现。这该死的小东西,就是看准了这一点罢。
凤眸中划过了一丝幽光,夜君曦冷哼了一声,却不再言语调笑。反正若要“惩罚”这胆大包天的小东西,等一会儿回到了寝宫,多得是办法让他求饶不迭。
……
御澜台上歌舞已起,然而主角却依旧尚未登场。
帝座的左侧乃是以浅如月为首的后宫宫妃与一众皇子公主,而帝座右侧则是以辰亲王为首的文武百官。
所有人都心不在焉地观赏着殿中歌舞,一边偷偷瞄着上边尚且空无一人的帝座,以及……帝座之旁的那一把同样华丽的座椅。
在这个中宫空缺的帝宫之中,帝座之旁的座椅是为谁而设,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心中有数。
浅如月坐在自己的席上。五个月的身孕令她颇为疲惫,若非有苏瑞在一旁搀扶,恐怕她连端坐都有些困难。
之间她一手轻抚着自己隆起的腹部,一手则轻轻拍了拍身旁皇长子夜衡霆的小脑袋,示意他在他父皇来到之前不要吃得太多。漂亮的杏眸望向上头的帝座与那把空椅,里头闪过一丝稍显复杂的心绪,不过转瞬便归于平静。
只不过,像浅如月一样安分守己,没有怀什么心思的宫妃却是着实不多。
帝君陛下如今独宠那绝色少年,令后宫上下惊恐不已,人人都想着该如何才能重新获得帝君的隆宠。育有子嗣的宫妃将希望都寄托在孩子的身上,而那些年轻貌美的,则都各自准备了贺礼,或是希珍之物,或是莺歌燕舞,总之都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众人直等到天边最后一丝红霞消散殆尽,御澜台外才终于传来内侍尖声的通报:“帝君陛下驾到!国师大人到!”
台上的歌舞闲谈之声瞬时都静了下来,众人纷纷在各自席上双膝跪地,殿上的舞娘乐师更是退到一旁战战兢兢地恭候圣驾。
浅离攸任由夜君曦揽着在众人的跪拜之中踏上御澜台。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踏入这个岚宇帝宫中专门用来举行各种宫宴的地方了。
上一会是六皇子夜衡硕的入籍大典,他为了救浅如月而易容成白启然的模样来到了此处,暂且不提。而此时此刻在浅离攸脑海中出现的,却是他第一回踏入这御澜台时的模样。
严格算起来,那也算是他与夜君曦的第一回交锋。那时的他尚不清楚这个男人的可怕,自以为能够轻松从帝宫之中找到嘲凤完成入宫的使命,殊不知在那第一场较量之中他便已经露了马脚,回想起来,倒还真是令他捏了一把汗。
“攸儿可是想起了何事,为何笑得这般惑人?”正在浅离攸回想之际,却听闻身旁的男人以传音入密之法轻笑着问道。
浅离攸闻言轻叹了口气,然而下一刻却是微微勾起了唇角:“想起半年之前初次踏入此处之事。物是人非之感,还真是令人不由嗟叹,不是么?”半年之前的他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会和这个男人走到这一步。
两人一路而上来到了帝座之前双双落座,夜君曦看了身侧的少年一眼,这才端坐着抬手扬声道:“众卿免礼。”
地下众人闻言齐声高呼“谢陛下”,这才纷纷直起身来重回自己的席上。
纵然一早便知帝座之侧的那一把座椅是为何人而设,然而亲眼目睹了那安然在椅上落座,同敌军陛下一道接收百官朝拜之人,地下还是有相当一大部分人是万分不服气的。
位列宫妃之末的孙祈儿抬头远远地望着浅离攸,手中丝帕绞烂了不说,几欲咬碎一口银牙,心道:不过是个下贱的男宠罢了,居然敢如此放肆!竟还敢那般厚颜无耻的让群臣与宫妃向他跪拜行礼,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与孙祈儿怀着同样心思的无数人的腹诽之中,夜君曦二十八岁的寿宴终于拉开了序幕。按照长幼尊卑之序,第一位表演者便是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