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当他恢复这个身份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不会给自己一个笑颜,他早就知道不是么,他骗不了自己。
没有转首,“你认为呢?”清冷的声音直入心扉。
垂下眸子,掩去眸中的痛色,伸手,将那倔强的人儿给揽入怀中,“素素,现在你不能离开,外面很危险,到处都在找左臂受伤的女子。我知道你恨我,恨就恨吧,只是别难为了自己···”
都在找她?
闻言,夙柳柳眸中闪过一丝波动,对于对方的怀抱没有挣扎,她知道自己从就没有赢过他,又何必去挣扎,而她,亦是有半丝贪婪,只是···
“我昏迷了几天。”很冷静的问答,并没有如明凰那般的情动,只是那双明凰看不见的眸子却流动着无法抑制的情愫。
“三天三夜。”
“我爹···”她三天失踪,金凤又是三天前出现,再加上她这次回来的突然剧变,保不住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她。
“没事,夙家小姐依旧好好的在府中。”他又怎么会给她留下隐患。
“···”回答明凰的是静默的空气。
“吃些东西吧,伤口也裂开了,吃好之后,我帮你换药,你先在这里养伤,伤好了你想去哪都好,我不拦你。”说着,明凰将怀中的人儿给按到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温柔的替她盛好粥碗吹了吹放在了她的面前,随即也坐在一边就那般看着她。他想喂她,可他知道,她定是不愿意的,他又何必惹她生气。
看了明凰一眼,夙柳柳垂眸静默的拿起汤匙开始吃饭,没有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的。
不多时,一碗粥就那样进了夙柳柳的肚子,此时,明凰也已经拿了干净的绷带和药物走到了她的身边,直接开始动手解她的衣衫,对此,夙柳柳很是乖巧没有挣扎。
看着那满是血渍下的金光,明凰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十年前,姐姐因为这只金凤失去生命,十年后,这一切是否又将要再次重演呢,那时的他护不了姐姐,此时的他一定要护好素素,如若不行,他定当陪她地狱黄泉。
熟练的擦拭血渍涂上药物,重现束缚上干净的绷带,褪去那染上血渍的白色里衣,明凰拿了一件干净的衣衫再一次为夙柳柳穿上,一切弄好之后,明凰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身前的人起身背过他向床榻走去,并冷冷的丢下两个字,“出去。”随即便上了床榻拉上锦被蒙住了头顶,不再说话。
看着那不愿和自己多说一个字的人儿,明凰的心仿似在滴血,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能怪谁。她能乖巧的留下来,已经足够了。
“好好休息,有事大声叫一下就好,我在隔壁。”酸涩的留下一句话,端起桌上的托盘向门外走去,并体贴的关上了门扉。
离去的明凰并不知道,那锦被下方的人儿早已经泪如雨下,她承受不住他的温柔才以此来躲避,她不躲进锦被,她真怕被他看到她的泪,她不要再在他的面前像一个傻子一样。
不是说不爱她吗,不是说不要她吗,为何还要如此对她,难道是因为他是她叔叔么,难道这只是一个叔叔对于侄女的关爱么,这样的关爱,她情愿不要,她爱他啊,她爱啊,爱到已经无法自拔,爱到已经无法承受他的温柔,既然狠,为何不再狠一些,为何不····
冷战,两人彻底进入了冷战,或者说是明凰进入了夙柳柳对他的冷战,但无论她对他多么的冷漠,他始终对她关怀备至疼爱有加,只是不再随意出现她的面前,他怕她生气扯到伤口。
五日的时间眨眼即逝,夙柳柳的伤口也已经结痂,至少不会再因为一些轻微的动作而流血。
坐在窗边,看着那窗外的一汪湖水,夙柳柳眸中复杂,她不是不知每夜睡着之后,他都会出现在她的身边,温柔的抚着她的脸庞,她真的睡着了吗,呵,连她都忍不住要嘲笑自己。
不见的时候想见,见了的时候却又不理不睬,她真不知她这是在折磨她自己还是在折磨他。
看着窗外的湖水,目中闪过那一抹银衣踏水而过的场景,那时她第一次与真正的他相知的场景,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傻子,那个时候,他就对她很温柔,传说中喜怒无常的冥王对她温柔,很奇怪的一件事,现在想来,一切都很正常,想来,那日府中暗夜里给哥哥送解药的那个人也该是他了吧。
一路走来,两人的坎坎坷坷从脑中一幕一幕的闪过,他该是爱她的吧,该是的吧···可真的是吗···
西域宴会上,他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打伤,最后更是无情的赶自己离开,他是叔叔的时候总是看着她眼神飘渺,不知道在透过她看谁,千霜说过,她只是一个替代品,这个被遗忘的话语,现在想来,是那般的真实,她真的只是一个替代品吗。
如今的她竟然没有勇气问出口,她问,她该怎么问,又该如何去问。
“素素,天凉,别冻着了。”一件披风随着话语的响起落在了身上。
夙柳柳的身子颤了一下,但没有说话,依旧看着外面的湖面。
“素素,好好照顾自己,我有事,要出去两天,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我两日后便回来。”
话语声落下,依旧不见身前的人回眸,明凰的身子颤了颤,身体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