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突然传来一阵拉力。
沐流岚回神,把目光放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在他手上的大龄少年。
萧君祈委屈道:“哥哥,你是不是在想刚刚那个许放殊?”
沐流岚表面上淡淡点头,心里却是一阵无奈,不是又要争宠了吧?
没想到,萧君祈口气一转,忽然一脸正色道:“哥哥定是不忍心许放殊的天赋就此埋没,不如就交给阿祈吧,哥哥不必忧心。”
沐流岚一时心里有些欣慰,小鬼终于长大了的节奏啊?下一秒,他的眼神却变得微妙。
这是隔离自己和许放殊呢,还是隔离自己和许放殊呢还是隔离自己与许放殊呢?
沐流岚不知道自己该安慰于小鬼终于学会了迂回战术还是该无奈于小鬼对他不变的小孩子的独占欲。
看到沐流岚的眼神变化,萧君祈耳根微红,面上却一副理所当然的耍赖样:“阿祈就是不想哥哥为那个许放殊多费心思,他那么笨那么蠢,万一气到哥哥了怎么办?”哥哥只要关心阿祈就好了,其他的阿祈都会替哥哥弄好的。
沐流岚:万一气到了怎么办?万一气到了?气到了?他看上去像是那么容易动怒的人吗?还怎么办?就算气到了又怎么样?难不成还担心他会气出什么好歹?他又不是行将就木的老朽,还怕他气死不成?
“哥哥…”萧君祈捏了捏沐流岚的小臂。
沐流岚头皮一麻,险些将对方给扔出去,所幸他还记得手上挂着的是他养了这么多年的绝世天才,才堪堪住手。
他掰开萧君祈扒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就梗了,他该怎么说?难道说不要捏我么?说不出来!最终,他一脸严肃告诫道:“勿做小儿姿态。”
萧君祈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双手,垂下头,在沐流岚没看到的角度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刚刚捏过哥哥的手指。
特别香
特别甜
没有看到萧君祈的遗憾表情和痴汉动作,只见小鬼低着头,一副伤心又难过的样子,沐流岚有些头痛无奈。
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只是叫他别扒着自己嘛
要不要立刻‘哭给我看’的样子啊?
真是这么多年都不变的好像要被抛弃的小绝望小悲伤样啊!
最终,沐流岚还是带着安抚意味地揉了揉萧君祈的发梢。
掌下的脑袋一僵,只见萧君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然后就听到对方近乎虔诚地轻声道:“阿祈最喜欢哥哥了。”
沐流岚心一颤,他这两辈子听到过许许或多多诉钦慕或表忠心的话语。
公子天人之姿,惊才绝艳,妾甘为奴为婢,惟愿常伴君侧。
尊主大恩,属下愿肝脑涂地、百死无悔。
少主是我沐界的希望,我等自任凭调遣。
……
然而没有一句话像小鬼今天说的这么让他心生波澜,也许是因为小鬼说的太认真太纯粹太虔诚了吧。
手臂上隔着衣料又传来温热的触感。
这回沐流岚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动作。
萧君祈双手抱着沐流岚的手臂,侧过头,得逞地笑了笑。然后抬眸一扫,眼神狠厉,周围偶尔偷眼瞄来的人立刻退散了。
尼玛,兄弟,人格分裂是病,得治!
同时,他们的心里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奇妙感:哎哟喂娘亲哎,兄弟都是这么相处的么?涨姿势了!艾玛,还好粑粑麻麻只生了我一个!
连那个黑脸大汉都一脸怪异地侧移了几步,他是个正直好大汉来着,这么肉麻黏糊他实在承受不来啊。
一夜安稳,并无猛兽来袭。毕竟三个元士强者的威压可不是盖的,猛兽向来比人更懂得趋利避害。
第二天天刚破晓,众人便整顿妥当,继续前行了。毕竟现在他们才在森林的边缘地带,莽荒大森林长达数百万里,宽约十万里,要深入森林腹地找到火龙果还不知道要多少时间呢,半点懈怠不得。
因为还在森林外沿的缘故,并没有太大的危险,所以沿途遇到的食人植物或者凶猛野兽,都被三支队伍的首领统一决定交给元者修为的小弟们练手了。
萧君祈虽然是元师修为,但是实战经验委实太少,因此也被沐流岚扔出去厮杀搏斗了。
萧君祈:q…
沐流岚在心里搓了搓手,总觉得小鬼好像倒生长似的,越来越幼齿了。
见沐流岚不为所动,萧君祈终于还是委委屈屈地提剑出去了。
这一出去可不得了,简直像是猛虎纵山,蛟龙出海,杀神再世,刚开始还手生的时候就是杀杀杀,一剑飚血。
接着他越杀越得心应手,等到过了一个上午死在他剑下的野兽已经不计其数。萧君祈对剑的掌控力也越来越强,考虑到沐流岚的洁癖,他已经能准确地做到‘剑尖一滴血,吹落了无痕’了。
萧君祈用剑刺破一只金毛虎的咽喉,一阵清风吹过,他利落地拔出剑,反手执柄,把剑尖放在下颚前,轻轻地嗅了嗅,然后吹了口气,血液顺着剑身下端的纹理蜿蜒而下,滴在草丛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旁观众人:“……” 不要以为你做得这么优雅就不是在杀人,哦不,就不是在杀兽了!卧槽,这一脸享受的表情,简直变态!你辣么凶残,你格格造吗?
沐流岚当然知道,他一直看着小鬼沿途的动作呢!
说实话,沐流岚也被萧君祈那冲天的杀气给惊到了。虽说他看到过杀气更重的人,可他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