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脸色稍微有了一些变化,不知道他是在后悔轻易地用掉了三次机会,还是在诧异眼前这个疯子居然还懂得信守承诺这件事情。
伏地魔没有再说话,与他的食死徒们站在一起。他低下头看向怀中温顺靠在他肩膀上的雷古勒斯,脸上露出了一位不寒而栗的笑容。这实在是个太过诡异的画面,丑陋如怪物一般的蛇脸男怀里却抱着一个瘦弱漂亮的黑衣青年,青年双眼紧闭着,精致清秀的脸安详得令人怜惜,他们靠的太亲昵浑如一体,一美一丑对比得触目惊心。
“雷尔,不和你的哥哥与外甥道别吗?”伏地魔声音嘶哑地像破风箱一样,“哦,我忘了你已经死了,不能说话了,对吧?”
“把雷古勒斯还给我!!”西里斯耗尽魔力,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让他强行站起来,拿出魔杖准备出手。然而下一刻伏地魔带着他的食死徒们便化作黑雾离开了,始终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西里斯目眦欲裂,一瞬间如同被千万把刀刃穿胸而过,他面色苍白仿佛被抽走了灵魂,那种最重要的人再一次在眼前被夺走的感觉让他生不如死。良久他突然捂着嘴剧烈咳嗽,声音如同呜咽的野兽,当他把手拿开的时候指缝间甚至有些鲜血。
他跌跌撞撞站起来,抓住德拉科的手近乎咆哮地问他:“伏地魔要雷古勒斯干什么!他为什么要把雷古勒斯做成魂片!!”
面对舅舅锥心泣血的质问,德拉科沉默着没有回答。他不是神,做不到事事皆知,就算他眼光再长远再细致也不能回答西里斯,为什么魂片放在坟墓里显然是最安全的地方却要强行盗走。
伏地魔抢走尸体,是为了什么呢?德拉科垂下眼睛,看着几乎崩溃的舅舅,头一次伸出了手扶住了他,像是在给他传递着些坚定的力量。
……
这是一片漆黑枯槁的空地,食死徒们被尽数遣散,只留下彼得·佩蒂鲁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他们虽然不知道主人要做什么,但作为被挑选出来最信任的人他们感觉到骄傲极了。
空地上有一口极大的坩埚,这是被伏地魔亲自运用魔法才搬到这里来的,一些食死徒还以为黑魔王要亲自给他们做大锅饭或者人手灌一碗魔药此后一了百了死心塌地,但事实证明他们想象力太丰富。这口坩埚由精铁做成,比普通魔药实验室里的要大十几倍,成年人需要踮着脚尖才能看到低,简直就像一个巨大的水缸一样。
此时这个“水缸”下正熊熊燃烧着纯青的火焰,锅里沸腾着奇怪的魔药,里面的药水是黑魔王亲自调配的。他的魔药天赋惊才绝艳,做出的毒药就算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也要赞叹三分。所以此时没有人敢去碰那口锅子,生怕一不小心会被沸腾的药水溅到丢了性命。
伏地魔来到这口坩埚前,闻了闻魔药感觉十分满意。他打横抱着雷古勒斯·布莱克的尸体,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他的两个仆人不敢出声,盯着他们的主人伏低做小生怕会打扰到他。
结果过了一会儿,伏地魔开始给穿着整齐黑色西装的尸体扒衣服,三下两下就把雷古勒斯给脱了个精光。
贝拉:“……”
彼得:“……”
他们主人的口味也太猎奇了!哪怕没什么损伤但那是尸体啊!不行要冷静,说不定……说不定主人是想要吃掉他来着?这个想法很可靠,不然主人架那么大一只火锅干什么?不过吃尸体这个也……虽然他们确实叫食死徒,但是、但是tat……
在别人胡思乱想的时候,伏地魔拿出了一把泥灰丢尽了锅里,看着它们消融以后呢喃着:“坟前的泥土,仆从的眼泪以及仇人的鲜血……”
“雷古勒斯,你当然是我的仇人,对吗?”他突然出手,在雷古勒斯光滑雪白的手臂上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雷古勒斯分明已经死去十多年,然而在那道伤口下居然依旧有鲜血流出。“只可惜现在你也不能掉眼泪了。”
他拿出了一个瓶子递给他的仆人:“贝拉,哭。”
“虽然我是女人,可是我从不流泪!我有着一颗钢铁一般的心,主人。”贝拉特里克斯弯腰虔诚而自豪地说。
“……”伏地魔有些不耐烦,直接把瓶子给了彼得·佩蒂鲁,“给我哭!”
彼得不得不从,这个著名胆小鬼轻而易举就落下了眼泪,小心翼翼地把泪水装进了瓶子里递还给了他,被伏地魔看也不看就倒进了干埚里。下一刻,整个坩埚里的魔药就开始变色,从原来还算清澈见底的深棕色,逐渐变成了一缸如墨水一般漆黑透着邪气的液体。
“所以,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疼。你怕疼吗?”伏地魔之间拂去雷古勒斯额前的碎发,他阖着那双漆黑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黛青色的阴影。伏地魔露出邪恶的笑容,“哦,你当然是不怕的。”
说着,他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在贝拉与彼得不可置信地吃惊当中,他带着雷古勒斯的尸体毫不顾忌地跳进了锅子里。
……无法达到的七令你失败,永生的可能毁于一旦。
……重新见到计划中的死者,是命运中重要的转折。
“无法达到的七”,伏地魔的生命中只有一件事情和七最为相关,那就是灵魂分裂。他坚信这是代表永生的数字,最后一个魂片是雷古勒斯,包括自己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