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建语言越来越严厉,越来越铿锵有力,越来越有针对性。李保瑞这时候额上冒汗,面色有些发白,看起来有些可怜。
凭良心说,李保瑞在干部中还算一个比较正派,比较有工作热情,比较有理想和追求的一个基层党委书记,虽然他是齐良阳的人马,但他还不算对齐良阳很铁的那种人,也或者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华子建才要说上一说,他的话里藏刀,但这刀似乎不是砍向李保瑞,是隔山打牛神功,是练的乾坤大挪移秘籍,他要把齐良阳那些人慢慢的震出来,让他们向自己靠拢。
华子建继续说:“……明年,我县的经济建设发展将进入一个关键时刻,大量的项目要上马,要建设,我们的干部以及我们干部的家属、亲戚,更不能在里面谋求不正当的利益!陷入非法利益格局,从明年起,县上的监察部门要进入每一个项目,监督招投标的各个环节,监督的窗口要前移!”
华子建说到这时,声音提高了一度,显得更加正气凛然。
看来,华子建还要通过这件事情给齐良阳敲一下警钟了。
这一圈子检查和汇报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大家也准备回县城去了,李保瑞就说自己在县城安排的有酒菜,请华子建一定要给个面子。
华子建嘿嘿的一笑说:“老
李啊,我今天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帮你演出了这样一台大戏,你还不满足啊?”.
这李保瑞一下就傻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华子建的话。华子建也不等他回答什么,带上了同来的众人,给乡上,村上的干部招招手,上车一路就返回县城去了。
过年了,华子建也回到了柳林市,他在回来以后,谁都没有联系,准备好好的在家里休息了几天,但他想错了,县上那些部门和乡上头头脑脑的又都赶到了柳林市华子建的家里来,给同志拜年的人不少,过年了,这些人没有空手去的,有的给送来了红包,有的送点名烟名酒,华子建虽然对他们这种行为很是反感,他把所有的红包钱都登记记帐了,但他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心里上还是有那么几分陶醉和得意,他觉得这就是地位和价值的象征,门前冷落车马稀那还有什么意思?那叫落魄,说明人家压根就不在乎你啊,特别是可以在乡里乡亲的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这不得不说还是有点满足感。
但时间长了,每天来人不断,几乎拜完年都要请他出去坐坐,老妈就有些不乐意了,对他说:“还不如不回来,一年回来不了几天,大过年的,都不能清静。”
华子建就只好说:“老妈,没办法啊,人家大老远的来了,你不能不让人家进门吧?”
老妈就说:“我看你啊,也有点变了,小心栽在这上头。”
华子建当然是不能给老妈解释的那么清楚了,就简单的说:“现在就这个世道,过年了人家表示个心意,你还能拒绝人家?”
老爹也说话了:“子建啊,你听我一句话,现在的人啊,势利得很,人家为什么给你送?因为你手上有权,人家用得着你。收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我们还是谨慎一点好。”
华子建呵呵呵的笑着说:“老爸,老妈说得有理,我照办,照办就是了。”
华子建嘴上象抹了蜜似地这样说,是因为平时就回家少,大过年的,不原意让家里担心。
到了初二,华子建还是给秋紫云和韦市长都打了个电话,拜了一个年,本来在年前他都是去看望过的,所以也没太讲究了,就问候了一番,秋紫云倒是很客气,也没说其他的,就表示了几句感谢。
韦市长就问华子建了:“子建,你是不是回到柳林市了。”
华子建赶忙谦恭的说:“是啊,是啊,我也是刚回来。”
韦市长说:“我就说嘛,回来就要给我打个招呼,晚上我们一起坐坐吧,难得清闲几天。”
这华子建怎么拒绝的了,韦市长从来也没请过华子建,只怕在柳林他也很少请过别人,就这过年,恐怕后面排队想请他的都要排一大溜的。
华子建赶忙说:“我今天给韦市长打电话也是这个意思,就怕韦市长忙啊,要是晚上有时间的话,我请市长你吧。”
韦市长哈哈哈的大笑着说:“要论时间,那确实请的人多,但今天我抽时间也要和子建你坐坐的,你不用管了,我来安排吧。”
华子建忙说:“那怎么行,哪有让你请我的道理。”
韦市长断然的说:“让你不要管,你就不要管,不是我说大话,今天让你请,只怕你连包间都定不上,呵呵,你不管,我安排。”
这让华子建很是奇怪,韦市长虽然最近和自己的关系有所缓和,但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个地步吧,他怎么肯屈尊来请自己呢。
华子建疑惑着,但还是很客气的答应了,说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