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朦胧之时,耳中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水……」自己发的声音是那么凄惨,苏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喉中火烧火燎的热痛是那么渴求冰凉清水的滋润,可是现在对他来说,就算动一根手指也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务。苏谨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身体像被巨型车碾过一般疼痛而沉重,特别是腰部以下,像是被灌满了铅钝痛得失去了知觉一样。苏谨闭着眼好不容易积聚一点气力想要爬起来,那仿佛不属于自己一样的沉重身体却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便跌回床铺,反激起的痛感瞬时将他淹没,撕扯着他的身体。而股间因为身体的移动而流下的粘腻液体更让他陷入极度的自厌之中。
用不着身体的提醒,苏谨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自己被男人侵犯的这个事实,而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即便在弓虽.暴着自己的男人身下还不断地发出让人羞耻的迎合声的自己。不,那种不叫弓虽.暴,应该算是和奸。苏谨俯趴在浚乱的床单上,将睑埋在手臂中久久不愿正视现实。
水声停了下来,过了一会,脚步声又响起,并渐渐靠近。
「很难受吧,我抱你起来暍口水。」
有力的大手在又酸又痛的腰部按摩着,僵硬的身体似乎有一点软化。虽然想拒绝,可是苏谨的嗓子又干又痛,发声实在困难,而且他也着实想不出要用什么态度去面对楚奚。所以苏谨只有默默地选择顺从。
有些温热的清水吞咽下去的时候,咽部传来因为过度使用而导致的胀痛,每一口都让苏谨忍不住颤抖一下。不过这种疼痛比之之前所承受的似乎算不上什么,身体的饥渴让苏谨忍着痛,一口一口将楚奚手里的杯子暍了个干净。
「第一次之后的身体负担会比较重,以后习惯了就不会这样了。」随手放好水杯,楚奚把苏谨的身体放下来。
手指伸到还红肿着的部位,苏谨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楚奚无视苏谨身体发出的抗拒气息,兀自用指尖将入口拨开细瞧了瞧。
「还好,没有裂伤,只是有些肿。」楚奚似乎很开心,他摸了摸苏谨的头发,柔声说道,「可能会有些难受,不过第一次这样的结果已经算很不错了。你乖乖趴着别动,我去弄水给你洗洗,然后你好好睡一觉吧。」
身体是很痛,不过经过那一场暴风雨般的洗礼,的确已经耗尽了苏谨的体力跟精神。虽然让楚奚给自己清洁是很别扭,不过现在他动也不能动,况且该看的不该看的那个男人都看过了,所以苏谨倒也没抗拒楚奚的「好心」。
身体被清洁过之后,苏谨便一头扎入黑甜乡中。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发暗了。原本疼痛的地方依然痛着,不知足因为感觉麻木了还是的确在好转,苏谨已经没那么难受,只是头脑发晕,四肢无力,就像大病之中,没有一点元气。
屋裹静悄悄的没半点声音。苏谨睁着眼睛保持着趴着的姿势在昏暗的房中待着。楚奚已经走了,这屋里又变得冰凉凉的。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回了自己的家还是去了警局报案?苏谨觉得好象已经没什么开系了。
手脚变得冰凉,只是那男人低沉的时而残酷时而温柔的声音似乎还残留在耳际,让他隐藏在表层下那颗已经死了的心快速地跳动着。房间静得可怕,苏谨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似乎还能听见皮肤下的血管裹血液汨汨流淌的声音。
又冷,又热,透过窄小的窗户,苏谨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升起的属于夜空的月亮。
门锁突然响起,金属的声音迅速地刺破沉寂的空气,准确地撞击着苏谨的耳膜。然后是脚步声,再然后是一只手搭在自己脑上的温暖触觉。
「你醒了?」头顶上传来的是既像天使又像恶魔的救赎声,苏谨鼻腔一阵发酸,干涩的眼窝再次被盈润。
「来,先起来吧。」楚奚把苏谨抱起,却惊讶地看见苏谨别过去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泪光。「怎么,哭了?」
「不是。」苏谨低低地回答,垂着脸不敢正视楚奚,「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楚奚的眉头微微一挑,唇角牵出一丝淡淡的弧线来。
「所以伤心得哭了?」楚奚轻佻地捏了一下苏谨的脸蛋,「原来你这么迷恋我了啊。」
「不、不是!」苏谨慌张地摇头。
「哦,那就是以为我去叫员警来抓你,所以吓哭了?」楚奚唇角的笑意更深。
「其实我想,如果我真去坐牢,说不定可以好一点。」苏谨想了想,很认真地对楚奚说。
「为什么?」楚奚有些讶异。
「………」苏谨再度沉默。
「好吧,你不想说就不说。」楚奚耸耸肩,「反正我们的关系又不深。对丁,我想你应该会饿了,毕竟做了那么多激烈的『运动』。」说着,楚奚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冶艳而淫糜的笑容,「我买了些很营养又易消化的粥来,要不要我喂你?」
不知为什么,苏谨的心像突然被钢针恨恨刺了一下,整个心都揪起来痛。
「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很不舒服吗?」楚奚拉开灯,高大的身体将瘦弱的苏谨挤到了床角,「行了,还是我来喂你吧。」
「不用,还是我自己来吧。」心痛之后,苏谨的精神却意外地平静下来,「不过,我现在身上没剩几块钱了,怕是还不了你的粥钱。」
楚奚楞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道:「不用还,这是我欠你的。」
熬得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