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关系的,我还有。”陈可想尽量让她别内疚太多,可在旁人听来却总有些炫耀
的意味。
师姐突然冲上来抱住了陈可,她的头发扫在陈可光溜溜的胸膛上让他觉得很讨厌。
“这还是我第一次用兰蔻的东西呢!”师姐放开陈可,依然非常兴奋地说,“我中
午一定要请你吃饭,你肯定还没吃吧?”
师姐的做派让陈可想起了开学典礼上那个令人作恶的国关大四女生。
“我下午两点选课,不好意思,我怕会迟到了。”陈可解释说。
“你选什么?我去帮你选,然后咱们一块吃晚饭。”师姐固执地一定要报答陈可些
什么。陈可觉得有些可笑,自己不过是把用剩下的洗面奶送给她而已,用得着这样么。
不过想想反正自己也不愿意去和别人挤来挤去地选课,倒不如遂了她的愿吧。陈可就在
自己的选课条下面写上了自己的宿舍电话、课程名称和选课地点,交给了师姐。
“你的字好漂亮啊!比我强多了。那你就安心在这等着我的好消息吧,陈可。”师
姐说完就撇下目瞪口呆的班长,捧着兰蔻和选课单扬长而去了。
陈可对班长无奈地笑笑,接着刷牙洗脸去了。
陈可从洗漱间回到寝室,见其他三个室友都已经回来了。他们早上是什么时候出去
的,陈可连一点印象都没了,反正他记得有个人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他知道自己的
睡相是极糟糕的。
张树打量了一下光着膀子的陈可,笑着说:“看样子还没吃饭吧,早知道就给你带
上来些。”
另一个室友叫何进的递上了一盒曲奇问他吃不吃。
陈可摇了摇头,说:“还是正经吃顿饭实在。”
陈可把短裤脱下来,换上一条levik的白色紧身汗衫,从床底
下拉出一双黑色的乔丹(不知道是第几代的),穿戴整齐,就拿上饭卡出去吃饭了。
陈可住的41楼是全校最大的宿舍楼,和42、43楼都是连通的,三个楼共用两个出口
,陈可一般都往西走42楼的门出去。当他走到两座楼交接的地方,突然被拐角处42楼301
里传来的一声巨响吓了一跳,仿佛是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门上的感觉,接着从里面穿来
了男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陈可对这样的场景很陌生,但又觉得很亲切,因为这样的声
音唤起了他对那仅有的、短暂的童年欢乐的回忆。
陈可记得那时侯他父亲还在部队,当一个小小的军官,还没有开始为转业、复员之
类的琐事而整天四处奔波。那个时候父亲常把陈可放在自己的腿上玩骑马,颠儿颠儿的
,每次都把陈可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在他们住的平房外面有一口井,井前头是很大的
一块空地,外婆就在那里画上八十八个琴键,跟陈可说:“这里弹下去就是do……”祖
孙两个常常就这样在一架没有一根琴弦的钢琴前面一首接一首地弹。外婆的口袋里永远
装着讲不完的故事,吃不完的糖果,唱不完的歌。
还有那一群小朋友。陈可常夹在一群小毛孩里,由一个比他稍大一点的男孩子带领
着,四处去探险。陈可当时最佩服的就是那个叫黑子的男孩,每天都期待他领着一支威
武的杂牌军到家门口叫上自己,出发到院子后面的大草原里去冒险(陈可现在知道那里
不过就是厕所前面的百来平米的野草地罢了)。
后来,陈家从那个院子里搬了出去,住进了爷爷名下的一套楼房里。后来,家里真
的添置了一台钢琴,父母开始每天逼着他练琴、练字,后来又去练了篮球和声乐(声乐
是作为文工团团员的母亲出的主意,篮球是怕他唱声乐唱得太女气的父亲出的主意),
陈可的那一段短暂的、自由自在地寻找快乐的黄金岁月就这么结束了。
陈可把可乐从自动售货机里拿出来,冰冰地捂在手里,这几天虽不象刚来时那么热
了,中午的时候却仍是暑气逼人。他到学一食堂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人在打饭了。陈可凑
到正厅的橱窗前面看了看,只剩下一些烂白菜什么的。于是便走去东厢,现要了一个小
炒,打了一份米饭,找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吃了起来。
饭还没吃完,就感觉有只手落在自己的肩上。回头一看,是张有些陌生,但肯定在
那儿见过的男生的脸。
“陈可?”男生问。
“对,你是……”陈可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叫孙明,和你是一个中学的。”男生自我介绍道。
他乡遇故知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陈可笑了笑,简单地握了握男生伸出的手,请
他在对面坐下。
“不好意思,我是觉得在哪见过,但实在没认出你来。”
“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但我们那一级出来的谁能不认识你啊?”孙明笑着说。
陈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觉得人人都认识他并不是什么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