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的,出来坐坐吧!我们一起吃。”
徐北乔眼神闪烁,瞥了丰毅一眼便垂下头,“我吃不下了。我还有个电话要打。”
“好吧!”丰毅的声音好像叹息,“我放冰箱里,你想吃就自己吃,我回房间了。”说完,勉强笑着转身,然后就听见房门在自己身后关上的声音。
此后,和徐北乔共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徐北乔有意将两人的时间错开,从一早上就看不见人。丰毅到丰氏百货,徐北乔到自己的工作室,两个地方挨得很近,却偏偏难以同路。好像最近又接了什么,徐北乔从早忙到晚。就算晚上按时回来,也往往是“在外面吃过了”,“想休息”。毫不回避的龟缩姿态,让丰毅看了难过。
就算两人同在家中,徐北乔也将自己的活动范围限制在客卧或者浴室,一切和丰毅共用的空间都尽量少地涉及。丰毅想给徐北乔留出足够的空间,便也克制了自己的行动,一时间,两人同居的公寓就像是两个平行世界,而在这个平行世界中的人,也都苦不堪言。
丰毅的苦,在于处处寻找突破口,却反复碰上硬钉子;徐北乔的苦,是抵抗着丰毅一**的柔情攻势,眼看着自己的防御越发薄弱,却还要坚持。两相比较,徐北乔的境地更加艰难。每一次看见丰毅失落还强打精神的表情,心里便是一痛。盼望着那个强悍的人受不了一次次的拒绝而放手,却发现这个愿望遥遥无期。
看着就要完成的设计,徐北乔叹了口气,放下了笔。哪怕是收尾,也需要设计师一口充足的底气,但好像一瞬间心就乱了,这个收尾怕是要等到明天了。
写字楼的工作室有一点好处,会让人精神保持有益的紧张,紧张就会兴奋,兴奋就会出作品。连日来,徐北乔的工作效率令人咋舌,连带着几位年轻设计师的创作热情也大发。夸张的想法不能用在普通家居设计中,就顺手画了特写图贴在墙上。几个人比着画,小半面墙已经贴满了。
徐北乔还是秉承自己彩色铅笔画的风格,将冰冷的线条具象化,注入设计师的情感和心绪,只是眼下的情绪并不那么美好。
刘铮站在透明的玻璃门外,一直看着里面的徐北乔。见他画着画着突然停笔,脸上表情阴郁。放下笔,靠在宽大舒服的椅子里,手捧额头,在想着什么,有些无奈和无助。
几声敲门让徐北乔晃过神,刘铮直接推门进来,“客户对设计很满意,甚至半点意见也没有。”
徐北乔看着刘铮故作的怪表情,笑了,“但凡设计总有缺陷,你的意思是我们有店大欺客的嫌疑?”
“不是也差不多了!”刘铮拉了椅子,坐到徐北乔身边,摊开图纸,“我跟客户聊过,感觉女主人更重视家居储物的功能。美则美矣,还要实用,这几个地方,你看能不能修改一下?”
徐北乔拿了图纸仔细看,“那两处还是不动了。这几个地方倒是可以想想办法,藏几个储物的空间。客户什么时候要?”
刘铮看看徐北乔,“不着急。这些天,你已经快将活儿干到年中了。”
徐北乔失笑,“哪有那么夸张。”说着,站起身,伸直了手臂走了走,活动活动手脚。刘铮则看着那幅未完成的设计,皱紧了眉头。
“下班了,你什么打算?”刘铮问。
徐北乔回头一笑,“你不是说自己身怀绝技,吃一年也不会重样?今天打算给我们做什么?这个厨房做得可是真值!”
“今天你不用加班,还是回家吃晚餐吧!”刘铮看着徐北乔。
徐北乔一愣,表情有些黯淡,好像想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但接着又是一笑,“好啊!”
“你到底有多不快乐?”刘铮忽然问。
“怎么……突然这么说?”徐北乔还在笑。
刘铮看着徐北乔的笑,心头忽然火起,“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笑。”
“什么?”
刘铮起身几步走过去,“你知不知道勉强的笑容有多难看?”
徐北乔看着刘铮表情严厉地一直走到自己面前,愣住了,脸上的笑意也凝固在了嘴角。
“从你到这里开始,画的每一幅画都色彩黯淡,几幅明亮一些的又显得飘忽。每天都在赶根本就不赶时间的设计,每天都找理由在工作室吃晚餐。能有这么多时间陪着你我很高兴,但是你根本就不快乐!”刘铮盯着徐北乔的眼睛,“我说过,你若是有事,我一定知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丰家?还是丰毅?”
“我……”徐北乔第一次发现,刘铮这样温和的人也会让人觉得招架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习惯性地想扯出点笑容,却又因为刘铮时才的话而缩了回去。徐北乔有些无奈地甩甩头,“我没什么事。”看着刘铮质疑的眼神,他又重复,“我真的没什么事。”
刘铮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徐北乔,好像不想放过他表情动作的每一个细节。一开始,徐北乔还能泰然自若地回视过去,表示自己的坦荡。到后来,他只觉得刘铮的目光就像是放大镜,一寸寸地剖析着自己,让那些失意和难过无处可藏。在刘铮的目光中,徐北乔的脸无可救药地垮下来。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良久,刘铮终于长叹了一声,伸臂给了徐北乔一个安抚的拥抱,“好了,我们不说了。”温暖的身体和柔和的声音,让徐北乔松了一口气。这些天来自己对自己的严苛,让他的神经紧绷,实在难以抵御刘铮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