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请命前去北燕!”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楚刑天看向单膝跪地的女子,狭长的凤眼缓缓流动着一股暗潮。
“只要是我主想得到的,属下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寒烟恭敬地低垂着脑袋,只要是您想要的,寒烟便是死也会为您取得!
“赴汤蹈火?呵!”楚刑天冷笑出声,“寒烟莫不是以为朕是个视下臣之命为草芥的君王?”
“寒烟不敢,寒烟只是……”
“起来吧。”楚刑天冷冷地甩袖,看向荷花的目光带着几分狂傲,“朕知你心中疑惑,朕也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便是真能寿与天齐永生不死,我楚刑天还不放在眼里!”
“陛下……”寒烟方才开口,便慑于楚刑天的余光之威而噤言。
“朕本以为让他们接近也无妨,现在想来,可真是过于自信了。”沉默了片刻,楚刑天突然开口,冷冽的王者气势尽显,“寒烟,朕许了你的请求。此去北燕,定要在那二人见面之前将朕的王妃带回!”
王妃?寒烟第二次听到这种称呼,却是指那个逃窜出宫之人,寒烟不禁浑身一颤,猛然抬头看向帝王。
把持一国之权,冷眼兄弟残杀之时,他不曾有此执着。
掌控一方疆域,覆手玩弄苍生之时,他不曾有此悔悟。
凤楚央,明明已经跨出皇宫地界主动宣战了,不是吗?!
寒烟苦笑,是了,谁又能从她的君主手中安然脱身……
“遵旨。”寒烟领命,起身。
“青蝶。”楚刑天漫不经心的一声召唤,一身青衣的女手仿佛从亭柱中剥离,悄无声音地出现,呆板的脸上,死气胜于人气。
“她虽是炼制人蛊的失败品,但控蛊之力不下于你,百里之内,更可感应出朕所下蛊虫位置,此行,你且带着她。”楚刑天扫了眼自己的侍女,淡淡吩咐,“记住,不可对上宇文络月。”
“是。”寒烟收起楚刑天递来的血瓶,恭敬地行礼,不作停留。
楚刑天的眼扫过亭子,空无他人的石桌上,仍然保留着当日用过的两套茶具。修长的指滑过不属于自己的那份,楚刑天的眼中几分温柔几分淡然。
“不愧是朕看中的人,竟连朕都不敢再小觑你了。”居然就这么带着人消失在自己的眼皮之下,更有甚者,竟还鼓动了朕那逍遥随性的未来帝国之主的父亲为你效劳……
可惜了,这份聪慧居然不是为了朕绽放。
楚刑天的笑意染上几分阴霾,“朕可是很介意呢……也无妨,你的记忆朕自会重塑,到那时,你就是属于朕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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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正常速度行驶的马车内,男子指着倚靠车壁的少年,语气陡然拨高了几十分贝,吓得车夫手一抖,胆战心惊地瞄向车内,半晌,没听到异样,车夫这才放下心来,回神驾车。
车厢内,气氛正紧。
楚央扫了眼就差没叼根烟嘴上发泄郁闷的男人,语气鄙视,“你不是号称神医吗,没看出来?”
“我的小少爷,小祖宗,我那神医之号又不是自己封的!”再说,你安全混出宫的事情那般震惊视听和眼球,我哪能想到其他上去!
“我猜是应该是忘忧蛊。”
忘忧蛊,虽号称忘忧,实际上却是一种能够慢慢吞噬人记忆的蛊虫。
楚央微微感慨,凤戠说的没错,楚刑天的洁癖确实会蔓延到自己看中的一切人事物上的,可是,估计她也不会料到,这蔓延竟是连记忆也不放过!情感洁癖,楚央不知为何会想到这词,可是,楚刑天却非适用这词之人。
他要的,是独属,是……圈禁……
“知道自己中了蛊还让我把那份血液用掉,你让我怎么骂你!”何钦叹了口气,认命了。到这份上,生气?那纯属跟自己过不去。跟着这人,也许是这辈子犯得最大错误,但……
“我建议咱们先回天枢宫,想办法拿到……楚刑天的血液,解了蛊再说。”忘忧忘忧,并非无解之蛊。而引蛊之物……以楚刑天的性格看,除了他自己的血,估计是容不得沾染了他人气息的蛊物上这人的身的吧。
这种占有欲倒是跟那位凤主有得一拼,不过,变态的程度还是有区分的。
“我觉得宇文络月可以帮到我。”沉默了片刻,楚央突然开口。
要解忘忧,只能在中蛊者的记忆被吞噬之前,就算这时解了,被吞噬的记忆也永远失去了。一旦记忆被吞噬殆尽,忘忧便无需再解了。要是那样的话……何钦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场,不禁寒毛直竖。
“你确定?”何钦突然想就这样打包将这人送回去,即使理智很清楚,楚刑天是绝对不会替他的解蛊的。
“直觉。”
“很好!楚央公子,您可以在下个镇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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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少主的原话?”把玩着手上同款戒指的人狭长的凤眼缓缓流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略显薄情的唇微扬。
爹爹,我等你。
宝贝,这话怎么能托人传达呢?你应该站在爹爹面前,用你那诱人的小嘴当面告诉爹爹……
“咳咳……”
“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