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似醒非醒的脑袋蹭了蹭凤冽辰胸口的丝质睡衣,又在他的安抚下沉沉睡去,看着那天塌不惊的睡颜,感受着胸口浅浅的起伏,凤冽辰不由柔和了眼神,拥着那纤细的身子躺了下来。修长的指抚过那诱人的唇,点过那小巧的鼻,流连在沉睡的眼上。宝贝会很生气吧,那一向静美的眼眸中也会流露出璀璨夺目的怒意,甚至还会用冷暴力对待自己……
凤冽辰指下一顿,微不可查地发出一声叹息。他可以容下凤祈,可是——雅,过于未知的东西,实在太危险了。既然无法掌控,那就要在其无力反抗之时,除去!何况,宝贝于此人,已付与太多情绪,他绝对不允许有一天,宝贝会给予他更多,绝对不允许!
凤冽辰收紧了手臂,嗅着楚央发丝上皂角的清新味道,眼中一片阴霾,这人是他的,从来只属于他!谁敢觊觎,谁敢招惹,这代价可不是他们付得起的!
—————河蟹可爱滴懒泥留爪—————
月朗星稀,安谧的林中,树叶尚未落尽,偶尔风过,树叶哗哗作响,衰落的草丛中偶尔几声虫鸣,反而让这片夜色更加宁静。
然而这秋夜的枯败萧瑟之中,荆棘却长势异常繁茂,密密麻麻地织出一道道屏障。屏障之外,燃烧着的火堆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只见篝火上诡异地悬着一只色泽金黄、鲜香肥美的野兔,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着火上的兔子翻转、烧烤。
无人守候,唯有一只黑色的猫聚精会神地蹲坐在篝火之侧,两眼泛出越来越浓的紫色光芒,嘴边绒毛疑有湿意。片刻,黑猫低鸣一声,一跃而起,叼着那只熟透了的兔子轻易地越过火堆。扫了眼无甚反应的荆棘,黑猫跃上铺着一层软布的树桩,心情愉悦地开吃。良久,火光渐渐暗淡,风吹过覆在树桩上的布帛,残留的碎骨乱七八糟地散落。
“吃饭果然是人生最大的享受啊!”吃饱喝足的陌一脸满足地拍拍圆滚滚的肚皮,起身,甩了甩油亮亮的黑色皮毛,踏着优雅的猫步往荆棘深处走去。所过之处,荆棘纷纷退避,陌习惯性地甩着尾巴,跃上藤木编制成的高台。
稀稀疏疏的月光漏下,照在沉眠的幼小身影上,斑驳而恍惚。
沉沉瞌着的眼,鼻翼间没有呼吸,胸口不见半丝起伏,完美的手指交叉在小腹上……
无论多少次,陌都不能习惯这人的睡姿,安静的就像是陈列在水晶棺中的精美人偶,没有半分生气,若是在他的手上放置一朵百合,就真正是给这具死尸送葬了吧!
陌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眼神复杂地瞪着那精致的小脸,半晌,陌幽幽叹了口气,这人就是他的克星,任他怒意滔天气愤难当,对上这种兴趣贫乏,只在不知所谓的地方固执的生物,也只能莫可奈何了。
望着地上斑驳的月光,陌无奈地甩了甩尾巴,安静地趴在雅的头边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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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袖甩落案上的瓷杯,楚刑天的脸上再不见半分温雅,阴鸷之气如黑暗侵袭,压迫着众人心魂,一干侍女纷纷下跪,垂手颤抖不已。
“陛……陛下?”直面楚刑天的怒火,素衣的女子脸色瞬间惨白,忐忑的猜测着水云淼的密信中究竟说了什么,竟令陛下威怒至此。
楚刑天森冷地等着案上素白的纸张,忽而唇角掀起一抹冷虐的笑意,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吗?宇文夏琝意外昏迷无故死灰合约,而凤冽辰……居然活着出关了!老天爷对他凤家,对那个人果真是偏心的很啊!
四百年血脉不灭,四百年大陆不定!
“呵呵……”楚刑天掩面而笑,执纸的手狠狠捏紧,“全部给朕滚出去!”
听到楚刑天那诡异的笑声,所有的侍女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一脸惨白地跪在地上发抖,这一声怒吼却像赦令一般,侍女们争先恐后爬出殿外,不敢发出半丝声响,更不敢回过头去看一眼一向温雅清贵而令失态得令人窒息的君主。
掩上殿门,素绮脸色惨白,眼中却是一片担忧,扫了眼惶恐未定的少女们,素绮眼底不由滑过一抹鄙视不屑,素手轻扬,素绮面不改色地对应声而来的侍卫下了命令,“一个不留。”
美丽的金丝雀要多少有多少,然而受了惊的金丝雀……怎配伺候陛下!
回身看了眼紧闭的殿门,素绮叹了口气,能让陛下威怒至此,水云淼,你到底传来的是什么消息?
空无一人的大殿宽敞冷寂,楚刑天静坐良久,突然起身。
巨大的盘龙云柱支撑着整个大殿,没有人敢随意触碰这代表着王威的尊贵生物,每日打扫大殿的那些宫人,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又有谁知,其实这九根云柱不过是为了掩藏设定的机关!
“刑天,你一向聪慧过人,一旦拿定了主意就会不择手段永不回头,为父最欣赏你这点,却也最担忧这一点。如果有一天你决定拿整个苗疆一搏的话,就先去地宫看看吧……”
看着书桌下露出的幽深通道,楚刑天的眼中风起云涌。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打开所谓的地宫,原以为这辈子绝不会作茧自缚,原以为……
比起的眼再次睁开,戾气尽收,楚刑天仍然是那位温雅fēng_liú的君王,只是,这地宫,真有能撼动他决定的以外吗?楚刑天轻笑,南越半壁已在指掌之中,凤家已经成仇,出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