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越过他走进卧室。
而言书廖在吹乾头发的短时间内,又重新调适好自己的心情,就当作没看到,没有这回事,他才能平静的面对庄夏。
「你先睡吧。」
出了浴室後,言书廖在卧房找到对方,庄夏简单的整理好床面,就丢下这麽一句话。
主卧房的大床宽度可以容纳三个人,甚至躺四个人都算不上挤,这种帝王式的豪华床铺,就两个男人来说还是十分宽敞。
但对言书廖而言,还是有所不便,就像成年的男女独处一室,甚至睡在同一张床铺上一般的别扭。
当然由他开口说要分开睡也是挺奇怪的一件事情,毕竟都是男人,床也不小,两人以前还是室友,再加上虽然不是出於本意,他现在也算是寄人篱下,没有再挑剔的道理。
思绪不知道转了多少回,言书廖到底还是说不出口,站在床沿好一会儿,终於钻进被窝中。
躺在过大的床铺上,先是听见沐浴的水声,而後是外头电脑键盘的打字声,直到夜深了庄夏都没有进到房里。
工作了一整天他也是累了,深冬的夜里,一个人睡在过於宽敞的卧房,言书廖觉得有些冷。
也不晓得自己何时睡著,凌晨时分醒来过一次,在朦胧中,他看见庄夏就在眼前。
细长的睫毛垂下,平时冷然的面孔,此刻却显得温和,言书廖曾经十分熟悉这张沉睡的脸庞。
他安静的望著男人的睡颜,伸出手,在庄夏面前五公分处停下,假装自己触摸著对方,就已经足够。
时光彷佛回到十年前,住在宿舍的那些日子,言书廖微微一笑,阖上双眼。
不管重来多少次,他还是会爱上这个男人,已经无法再当朋友的他,唯一能为庄夏做的,就是守住这个秘密。
☆、牵手的友谊037
一连开了好几天的空调,即使是夏天,也让人拉紧了被单。
期末考结束,拿著一张还算漂亮的成绩单,没有後顾之忧的开始高中的第一个暑假,这一周来言书廖过得十分顺心。
每天睡到自然醒,玩一个下午的电玩游戏,肚子饿了随意煮东西来吃,再也没有比这更暇意的生活了。
言书廖在床上反覆翻身,神智已经清醒,就是不想爬下床;对面床上的室友,完全呈现昏死状态,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望著桌上的黑色大闹钟,时针已经指向十二,俗话说都太阳晒屁股了,他们还在赖床。
在几次翻来覆去後,最後是言书廖先爬下床。
已经过了一星期,虽然暑假本来就该放宽心的享受,但言书廖还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太过糜烂,心里都觉得对不起在外打拼的父亲了。
他自己这样想也就算了,偏偏要拖别人下水才开心。
「庄夏,庄夏,不要睡了。」伸手推了推包裹在棉被里的室友,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言书廖索性直接将身体压了上去。
相处的时间就快满一年,他们亲近的程度,却像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奇特的是,言书廖只会在庄夏睡著时这麽对他,可能是平常为了叫醒他,在无所不用其极中养成的习惯。
他像揉面团的杆子一样,在对方身上来回滚动,庄夏几次不耐烦,伸手推他,也就稍微挣扎的程度。
终於在十分钟後,庄夏顶著凌乱的头发坐起身子。
「庄夏,我们要不要去打工?」
刚醒来就听到这种问题,微眯的眼神撇了他一眼,庄夏觉得言书廖脑袋进水了。
一起生活的这些日子,他们睡同一间房,吃同一锅饭,玩著相同的游戏,让言书廖几乎忘记对方高人一等的身份。
「你想做什麽?」
「嗯…到市区看有没有餐厅在徵人?」言书廖坐在床边,他是真的没有思考过,庄夏根本不需要打工的事实。
要一位年纪轻轻,存款就有好几位数,甚至再过几年,还有公司可以继承的人去赚辛苦钱,不管怎麽想都觉得可笑。
尽管这个提议荒谬极了,庄夏还是会回应他的问题,「那今天去市区?」
择日不如撞日,他做事一向乾脆,正好言书廖其实也担心自己一个人做不来,当然爽快的答应。
一小时後两人搭上公车,在车上庄夏又小睡了一会儿。
倒数第二排的双人座位,是他们的专属席,言书廖因为放假都待在宿舍,假日学生纷纷离开的时候,他们总留了下来,所以每回搭乘从上一站发车的公车,他们几乎都是第一组乘客。
车子经过山路,摇摇晃晃,庄夏偶尔会靠著他的肩头小睡,每当这时候,言书廖就会心跳得特别快。
他觉得是庄夏那张脸长得太好看,以至於光是看著都会心跳加速,言书廖却从来没想过,一样是对著五官精致的于敬,却不曾有过这种悸动。
从静谧的郊区,到热闹的市区,庄夏醒来几次,看了窗外几眼,又靠回言书廖的肩上。
上一次来到t市的商店街,发生了一件意外事故,所幸在事情演变成更糟的事态前,庄夏又救了他一回。
最终言书廖只被拿走了钱包,里头没有多少钞票的钱包,最重要的就一张学生证,其他证件都没有带出门,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换了一张新的学生证,过了半个月,言书廖已经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沿途打探,问到一间家庭式的小餐厅,老板娘正愁孩子搬到外地念书,店里没人帮忙,正巧来了一位看来老实乖巧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