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下功夫那群乌合之众轻易被制伏。
但这些庄夏漠不关心,他连自己在做什麽都不清楚,握紧的拳头都是血,被他按在地上的男人,鼻子、嘴巴,像肉泥一样的东西已经难以分辨原来的五官。
他只记得这个男人站在言书廖前方,拉著言书廖的腿。
过去的羞辱与现实的悲愤相交,不光是为了替言书廖报仇,他打从心里厌恶著同性恋此等人种。
被雇来的保镳们不敢轻举妄动,庄夏显然已经杀红了眼,若是强行出手制止,自然是少不了肢体冲突。
对方是雇主的儿子,要是有了什麽闪失,可不是他们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反观挨揍的人不过是街坊混混,真的闹出人命,轮不到他们烦恼,上头的庄大老爷自有办法。
两相衡量下,所有人识相的作壁上观。
一旁的方舜被高大的男人压制住,双手反转在身後,上半身被按在铁桶上。
庄夏失去理智的反应如同他所预期的画面,但找来的流氓连同自己都成了甕中之鳖,这个戏剧性的发展倒是他始料未及。
本来守在外头的帮派份子不见踪影,说好要帮忙的黑道大哥也没有依约前来。
尽管立场颠倒,完全处於不利的一方,方舜也不会轻易示弱,「庄夏!你再打啊!你知不知道这些人是谁!?」
「北部最大的帮派飞沙帮,你惹得起吗?」身体失去自由,方舜那张嘴还是嚣张的很。
不说话也罢,他一开口,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他身上,包括庄夏。
苍白的肌肤沾上鲜红的血液,庄夏的眼神如黑夜的深海般冰冷,他离开早已失去意识的男人,朝方舜走近。
此刻精神状况并不稳定的庄夏根本忘了眼前这人的名字,但他记得对方的长相,就是这个人三番两次的介入他们的生活。
如果不杀了他,言书廖一定会再被这个人伤害。
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多麽恐怖,庄夏拿起一旁的铁棍。
他的举动立刻引起保镳们的骚动,但那麽多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犹豫著谁先站出头。
「呵呵呵…」此时竟然听见某人的笑声,「你打啊,有种你就打死我!我操你妈的看你还可以好过多久!!!」方舜也是豁出去了,打小以来就从来没对人低声下气过,就算在这种节骨眼上,他也不打算求情。
庄夏来到面前,那双漆黑的眼眸没有任何感情波动,仿佛眼前的生命比蝼蚁更加不值,他只要朝那颗脑袋挥动铁棍,就能轻易结束对方的小命。
☆、牵手的友谊041
庄夏举起了棍子。
「少爷,请您陪言少爷去医院吧!」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时,季叔不知何时来到庄夏的右後方,依旧恭敬的弯著腰,「救护车已经等在外头,少爷,不能再拖了。」
终於有其他声音进到耳里,被残暴思想所支配的脑袋,有了别的必须思考的对象。
已经抬到半空中的铁棍放了下来,吭当一声,被庄夏丢在水泥地上,他不再里会眼前的人,乾脆的转身离去。
对於这突来的变化,方舜傻了眼,在明白发生什麽事情後,他恼羞成怒的吼叫著:「庄夏!庄夏!!!你他妈的不要走!有种你就回来啊!」
他没想到自己又输给了言书廖,还是以这麽羞辱人的方式,「我操你妈的!你给我回来!!!有种就和老子单挑啊!」
「庄夏!!!」
丢下失控的方舜,庄夏确实连再回头瞧他一眼都没有,救护车关上门,飞快的急驶而去。
在混乱的场面下,季叔是最先掌握好状况的人
当所有人都忙於对付那些流氓,他早就将言书廖移到安全的角落,静待在到达以前为防万一先联络好的救护车。
甚至在与庄夏碰面之前,傅夏琳就已经有所吩咐,为避免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不可再打伤方舜,而方舜必须付出的代价,就由方家两老买单。
此外对於掌管北区黑道的最大势力飞沙帮,傅夏琳是一点儿也不担忧,她身为女人行事作风已经相当狠毒,但有人比她更狠,那便是庄夏的父亲─庄世韩。
黑白两道通吃的庄世韩,哪里会把一个小小的帮派放在眼里,更何况早在庄夏赶到现场前,他一通电话,就已经知会过飞沙帮帮主。
大人们在当事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用金钱与权势间的交易,取代孩子气的暴力发泄,这便是政商名流的处事之道。
季叔看著守在言书廖身边的庄夏,明白身为庄家未来的继承人,他的少爷还有太多不足。
外表看似冷淡,其实有著一颗多情的心,个性容易冲动,凡事先以暴力解决,以及,过於在乎朋友。
这些或许会为外人所赞扬的性格特质,对一名大企业家的继承人而言,都是多馀。
季叔未尝不希望庄夏的成长过程能够和一般孩子一样,不求杰出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长大,但坐在庄家最上位的那人却不会允许这样的方式。
再看一眼失去意识的言书廖,他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明白,少爷好不容易得来的这段友情,就快走到尽头。
☆、牵手的友谊042
身体被搬动,沿途摇摇晃晃,背部接触的是比起水泥地还要更加冰冷的温度,言书廖依稀感觉到他离开了那个地方。
右手一直有著温暖的触感,掌心传来轻微颤抖,他努力想睁开眼,想看清楚是谁紧紧握住他的手。
那股力道却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