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的话。
庄夏看他双拳握得死紧,忽然一股气也上来了,本来就轻藐人的言语,更是失了分寸:「他和方舜早就做到後面都烂了,你还去凑热闹,想得病吗?」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
言书廖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瞪著他:「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同性恋吗?」
「庄夏,你把别人都往那边想,我看你自己才是吧!」
庄夏脸上早没了那瞧不起人的笑容,他的声音降至冰点:「你说什麽?」
「庄夏!你才是同性恋!」
言书廖也不知道哪来的胆,指著庄夏就冲著他吼。
「我操!」
一拳挥了过来,人被打倒在地,嘴角马上破皮。
没有给他爬起身的时间,庄夏坐了上去,全身的重量压著言书廖,揪著他的衣领就是一阵猛殴。
这人简直找死。他毕生最痛恨的就是同性恋,这个人竟然敢说他就是同性恋!庄夏咬牙,当真气红了眼。
言书廖拼命挣扎,可笑的是那颗圆圆的肚子竟然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他因为胖,就体积来说是比庄夏大了些,他死命的乱动终於将庄夏甩下身,一时间被压在下方的人竟然互换了。
可他这辈子只有被人家打,没有打过人。言书廖就一口气发不出来,觉得庄夏不尊重于敬,也看不起跟于敬做朋友的他。
他抬起拳头,庄夏也正要一拳打在他腹部时,上面的人却停止了动作。
他身子微微颤抖,好像在忍著什麽。
庄夏觉得言书廖应该是哭了,可是那张被打肿的脸一时让他看不太出来。
「于敬他…是我朋友,你不要这样说他。」话才说完,就看见眼泪像是水龙头没关紧一般,哗地豪迈的流了下来。
庄夏看得人都傻了,甚至忘记眼前哭得惨烈的人还压在他身上。
「对不起…庄夏,对不起…」言书廖用手抹去不知是鼻水还是泪水的液体,抽泣地说。
擦拭的动作因为碰到脸上的伤口,他痛得身体大幅度的颤了一下。
看著这一幕,庄夏已经完全失去战斗意志了,连方才那股冲上心头的怒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被打的这麽惨了,还跟他道歉啊。
「你道歉干吗?不是不爽我说于敬吗?」庄夏推开身上的人,和他对坐著。
「嗯…可是我不应该说你是同性恋…」胸口闷得慌,他不想被讨厌,却偏偏说出庄夏最痛恨的话。
言书廖情绪平复了些,因为吃了不少拳头,他连用卫生纸擤鼻涕都有点吃力。
庄夏看著他,一阵沉默後站起身,走出了房间。言书廖只当他还在发火。
大约十五分钟後,人回来了,此时言书廖正在照镜子确认伤势,回头看见他提著一盒医药箱,有些惊讶。
庄夏默默的将东西递给他後,坐回书桌又戴上耳机,背对著言书廖。
这已经是庄夏最有诚意的道歉。
虽然两颊肿了些,真正出血的却只有嘴巴四周,隔天那张脸难看了点但不会太吓人。
言书廖觉得庄夏是有稍微手下留情的,起码他在打人时还有挑一下位置,否则就算他的鼻骨没裂,鼻梁也怕是歪了吧。
于敬看到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大笑。
「哈哈哈哈!猪…你好像我伯父农场里养的那些…小粉红,哈哈哈。」罪魁祸首开心得很。
言书廖斜眼瞪他,忽然觉得于敬很欠扁。
「哎,笑死我了,怎麽弄成这样?」
「没怎样…」他觉得昨天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当事人知道比较好。
「嗯─你做什麽事惹到庄夏了?」于敬饶富兴味的看著他。
「不是庄夏啦,是别的学长。」虽然不懂于敬怎麽马上就猜对了,也不怎地,就想包庇那人。
「嗯哼─」于敬随口应一声,那眼神像是了然於胸。
不知道他看出什麽,言书廖只是努力否认。
很快午休时间结束,于敬伸了个懒腰站起身。他们在楼梯间别过,这时他又忽然回头说了一句:「跟庄夏和好吧!吵架很花力气的。」他笑了笑。
「没有,就说不是庄夏了。」
于敬笑意不减,偏了下头说:「你还没发现已经有好一阵都没人敢动你啦?」
言书廖一时回不上话。
「赶快和好吧!」他挥了挥手迳自走向教室。
言书廖想了一下,朝著那渐渐模糊的人影说:「我们已经和好了。」
语毕,他似乎听见远处那人的大笑声。
☆、牵手的友谊008
12月的空气透露著寒意,校园里的气氛倒是热闹。
再几天都是元旦了,这对於没有过外宿经验的新生而言,是让人期待又充满吸引力的。
因为正巧碰上周休连假,这个周末到下星期二一连有四天假期。言书廖看著班上的同学个个兴奋的计画出游,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规划下他初次的跨年夜。
想是这麽想,他还真的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就算假日宿舍没有门禁,他依旧是个未成年,万一在街上被逮到了可不是好玩的,毕竟他和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孩不一样,没有疏通的管道。
于敬邀请过他,听起来是一场不错的派对,当下言书廖很心动,于敬还答应,如果庄夏有兴趣的话也欢迎他来参加。
言书廖提出这个请求时还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厚脸皮了点,却没想过事实是如果庄家少爷出现在于敬举办的派对上,那于家两老是要有多开心就有多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