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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据七海的方针,即使在休假期间也是每天七点把真白叫醒。真白今天大概是想悠哉地睡觉才逃过来的吧。
虽然很喜欢这种被依赖的感觉,但是她这样光明正大地爬到自己的床上,仿佛证明了自己没有身为男人的价值一样,空太的内心五味杂陈。
「因为画草稿……」
真白说着再度闭上眼睛。
「你如果睡着了,我会死人的!」
「……空太。」
「干、干嘛啊?」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我真白。」
「我、我知道……」
「嗯……那就好。」
真白一脸满足,正要进入梦乡。
「哇~~等一下,不准睡!呃~~啊~~对了!接下来的目标是漫画连载吧?这样一来好像真的漫画家呢。」
「我会成为漫画家……」
虽然如此强硬地发言,但真白已经几乎快睡着了。
看她这么累的样子,虽然很想让她睡,但若真的这么做了,下场就会很可怕。应该会被七海念到体无完肤。
「有在画草稿了吗?」
真白摇摇头。
「不太顺利吗?」
「嗯。」
空太脑海浮现真白一整晚都在书桌前进行草稿作业的样子。做得出好东西时当然没问题,但在她烦恼的时候只会觉得那看来实在太勉强。一想到她每天都努力做到睡着,就觉得难以自容。一旦决定要做就义无反顾地贯彻到底,这正是真白的作风。
「空太,有事要拜托你。」
「嗯?什么?」
抬起头来的真白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如果杂志出版了,陪我一起去书店。」
「是刊登椎名……不对,真白作品的杂志吧?什么时候?」
「二十日。」
「这样啊。我知道了。」
「就算不是负责照顾我的工作也可以陪我去吗?」
「我答应你。」
空太觉得不好意思地把脸别开。这时,真白伸出了小指。
「说定了。」
空太沉默地把手指勾上去。
「睡觉吧。」
「空太。」
「什么事?」
「……能跟你说这些真是太好了。」
几乎在两人手指分开的同时,真白就睡着了。她的睡脸看起来很幸福。
「真是的,那是什么意思啊?」
空太避免发出声音,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独自看了真白的睡脸一会。
卸下负责照顾真白的工作才过了一个星期左右,空太却觉得眼前真白睡着的模样真是令人怀念。
虽然想再这么享受一阵子,却也不能悠哉太久。时间已经超过七点,差不多是七海叫醒真白的时间了。如果她发现真白不在房里,大概会先跑来这里吧。
空太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打算先过去埋伏。
他从玄关旁的楼梯往上探了探状况。七海非但没有下楼来,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正感到不可思议时,空太察觉饭厅里有人。
他保持警戒往饭厅探出头。
早有个人趴在圆桌上一动也不动。
空太绕过去确认,才惊觉原来是七海,还穿着跟昨天出门时一样的衣服。记得她昨天应该是先去训练班上课再去打工。话说回来,空太倒是不知道她是几点回来的。
她的手臂下方有一迭纸。直书写着像是台词的东西,有许多用红笔确认过的痕迹。看来应该是什么剧本吧。
虽说现在是夏天,但这样下去还是会感冒。空太于是先折回房间拿了毯子,想披在七海的肩上。
就在这时,七海突然睁开眼睛。理所当然与看来正要扑上七海的空太眼睛对个正着,两人只差几公分嘴巴就要碰上。
七海眨了眨眼睛,凝视着空太。半梦半醒的双眸逐渐恢复意识,同时因为害怕而开始变得湿润。
「神、神田同学……」
她的声调已经变成了关西腔。
「不、青山,不是那样的!」
「原来你觊觎人家的身体!」
七海猛然朝他鼻子揍上一拳。空太因为这个冲击,起身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三步。难以忍受鼻子独特的疼痛感,使得眼泪不断掉落,甚至连鼻血都流个不停,在地板上滴下血雨。空太摸着鼻子的手已经被染红。
这时,七海已经移动到饭厅的角落窝了起来,就像害怕肉食猛兽的小兔子一样。
「人家一直以来都很信任神田同学,还真是大笨蛋。」
「能不能听我解释,青山小姐?」
和着眼泪和鼻血的悲惨状态,让空太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到一个不行。
「这件事人家一定会跟老师说!你就等着吃牢饭呗!」
七海抱着自己的身体,用逞强的眼神恐吓空太。
「冷静点!看清楚状况吧!」
「这种事人家当然很清楚!偷偷潜入人家的房间还敢说……啊,咦?」
七海突然发现了什么,缓缓地站起身来。
「不是我的房间……」
再次确认周围。这里是饭厅;肩上披着毯子;还有空太。七海看看天花板,似乎正在回想为什么会这样。
「想起来了吗?了解了吗?」
「该不会……」
「没错,就是那样。」
「你看到我刚睡醒的样子了吗?」
「为什么会是问这种问题!」
七海慌张地遮掩自己的脸冲出饭厅。大概是到厕所去吧,走廊的尽头传来水龙头的声音。
空太叹着气,往鼻孔里塞进面纸。血还是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