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刚刚没有感觉错,你应该还有自己部分的残留意识对吗?”
“………………”
身体一动不动地和蒋商陆对视着,通红着眼睛的十三号没有说话,也压根不敢说话。
“算了,是我刚刚吓坏你了……别害怕,闭上眼睛,让我看看你的脑子还记得些什么。”
蒋商陆这么安抚地说着又慢慢抬起了手,他比过去强烈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罂粟花神经毒素就刺入了十三号的大脑里。
在强烈的精神麻醉下,曾经饱受折磨的十三号痛苦又恐惧地大哭了起来,而强硬地摁着他的手脚一直到半个小时后这场酷刑才停止了下来,已经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样瘫软在床上,重创后的精神却得到了初步的治愈的十三号只一边哭泣一边恍恍惚惚地开口喃喃了一句。
“谢谢……真的很……谢谢您……”
“不用谢我,季从云少尉,我想我和你的好朋友都会为你……直到现在还如此坚强地活在这个世上感到高兴的。”
这般说着也表现得很尊重地赶紧放开了他,坐起来靠在床边的蒋商陆抬手揉了揉自己也有点疲惫感的太阳穴,这才在季从云略显疑问地望向自己的眼神中神情温柔地轻轻笑了起来。
“我在你的脑海里看到了一个对我而言非常熟悉的影子,真的很巧,我也刚好认识这个叫闻楹的木头,他为人正直,是个很出色又善良的青年,在你当年失去自由的那段时间,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你死亡的原因,我觉得如果他现在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也会和现在的我一样高兴,你觉得呢?”
第54章 第十树鲜花
和季从云之间的这场交谈一直维持到了这一晚的凌晨,因为他的意识还处在相对敏感的阶段,所以尽管蒋商陆已经使用了大量的罂粟花毒素让他的精神努力镇定下来,青年还是在好几次叙述自身情况的时候忍不住哭了起来。
蒋商陆见状有些拿他没办法,只能和哄小孩似的靠在亮着灯的床头,时不时地就故意岔开话题聊些轻松些的内容。
而一开始看上去有些怕他的季从云在第三次被他随口说的趣事给不自觉地逗笑之后,只能涨红着脸看着自己的手低声说了句谢谢你蒋先生。
“不用谢我,你看上去要比闻楹像个有生气的年轻人多了,但是男孩子还是少哭比较好,会看上去很好欺负的。”
手指上夹着只烟就懒散地笑了笑,蒋商陆调侃的话也让脸色有些苍白的季从云跟着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闻楹比我厉害多了,是我自己太没用了……同样的情况,如果发生在闻楹身上,他一定不会像我这样只会软弱的哭……”
这般说着,身心疲惫的季从云也叹了口气,他来的时候脚上并没有套袜子,只有一双一点都不合脚,把季从云的脚趾都夹紫了的皮鞋,蒋商陆是不知道那个陈珂的脑子到底是有什么毛病,才会一边看上去对他充满占有欲的样子,一边又这么变着法的像个恶毒的继母一样折腾可怜巴巴的季从云。
而找酒店前台把他所要的男袜睡衣和一瓶红酒送上来之后,无论身处何地都永远也不会亏待自己的蒋某人只随手拿出床头柜的一支笔和便签本,又冲明显精神看上去好一些的季从云挑挑眉道,
“我们可以慢慢聊,不用紧张,先把脚上的袜子套上,当心点别着凉,然后你可以洗个澡,和我一边喝点酒一边谈一些我现在需要知道的事情。”
蒋商陆的这种完全不慌张,甚至可以称得上游刃有余的态度有些感染了季从云,至少在半个小时后,他们面对面再开始交谈的时候,季从云已经能够逻辑相对清晰的向蒋商陆描述他从被刘常卿管押到自毁之后以及重新开始接受栽培种植的部分细节了。
而明显也察觉到他的记忆因为严重的精神问题有很大一部分的缺失,蒋商陆只撑着自己的头低头记录了一会儿关于陈珂部分行程的细节,又皱着眉缓缓开口问道,
“你觉得自己长出来之后呆的地方很像一个湿漉漉的塑料棚子?周围还有一股不像植物的奇怪味道和很多碎木屑的味道?”
“恩,因为我还没长大,所以睁不开眼睛,只能隐约感觉到周围的每个的培养基里有很多个我自己,还有很多素贞阿姨……但是,那个陈珂和我说,只有我是最成功的……所以他才把我总是带在身边……”
“……我们的另一个同类,那个夹竹桃小姑娘有和我提过陈珂大半夜去过一个郊区的菌类基地,所以你和曼陀罗可能都是被他关在那些菌类基地里面进行实验的……曼陀罗的实验应该没有你这么成功,因为听说十六号会暴怒伤人,那明显就是没有自我控制意识的表现,不过陈永明那个老东西估计也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想不断地拥有维持他永恒生长和健康的补品而已……”
略显嘲弄地这般开口,想到自己现在也基本和陈永明沦落到差不多的境地了,面无表情的蒋商陆的眼神中就有着些许难以言说的阴森和冷漠,只是在抬眼看向眼前的季从云时,他还是口气缓和下来又冲他慢悠悠地道,
“明天早上你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会给你做一些关于今晚的心理暗示,放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