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蔚云都无法, 只得让守夜的将士们都退远些了!我也不敢进来,怕扰了夫人兴致!”
这话犹如劈头一道惊雷,嬴妲的面色僵住了, 又红又白,她愣愣地说道:“我……我怎么啦……”她动了动腿, 仿佛还酸软着, 有些不可说的麻痒, 芙蓉俏脸倏地鼓起了血痕, 涨如红果。
周遭悄然,周氏偷觑她脸色, 见她似乎信了, 便悠悠地舒了口气, 又道:“夫人怀有身孕,是久旷之身,夜有所梦,本来正常。不过后来没动静了,奴婢进来时分,夫人睡得仍旧不舒坦,口中直唤着世子,衣裳也黏糊贴着身上,出了身汗了,奴婢不得已只好替夫人换了裳。”
至此终于将这个谎给圆过来了。周氏在嬴妲看不见处,又漫长而隐微地松着气。
嬴妲只是红着脸害羞,竟然也没分毫怀疑。
不怀疑不过是因着,她确实觉得昨晚有些内热,又好像极为舒适,同夫君在时一样的舒坦,即便周氏不如此说,她也会往这里想。只是,自己竟然让周氏撞见了,又看了身子下边,又嚷得蔚云她也知晓了,还支走了外头的人,可知昨晚是……她涨红了脸,将薄被拾起来,小脸便深深埋了进去,瓮声瓮气地发出了后悔而羞赧的哼哼声。
周氏知道夫人脸皮薄,内帷这些事,但凡提及一句都要脸红许久,何况如今说她夜里……世子爷昨晚仓促离去,也没交代让她扯谎,若非她还有几分急智,早就兜不住了。
而嬴妲想的却是,原来自己对男欢女爱,对萧弋舟,早已饥渴到了如此地步。
怪羞人的。
她前十几年住在深宫之中,生母早逝,年岁尚幼时,天真烂漫,十几岁了仍与诸位皇兄打成一片,没有人教她这些事。但她认识宫中的宠妃,那位宠妃生得是弱柳扶风的孱弱之姿,仿佛走路都要为北风折腰,令宫人们都害怕她教风吹走了,她与大皇兄胡闹,不慎闯入了液浴池,她躲在兽脑漆金的鼓墩后,望见水雾之中,沐浴的美人似往身下塞着东西,口中不住低吟唤着“皇上”,由缓到急,最后无力地趴在池壁上娇喘微微,声音柔酥入骨。那一幕嬴妲记了许久,时至如今也没忘,大约是年岁小时,遇上一事觉得震撼,便萦绕心头难以磨灭。
她后来偷问宫里的嬷嬷,本是试探,嬷嬷却封了她嘴,不让她说出去。只说再过几年,她有了夫君便会懂得。
但她同她的夫君成婚半年了,她偶尔会觉得寂寞,想他,也想他充满爱意的抚慰,却没有到这种地步。她想,或许也不是人人都贪这种滋味的,习礼习儒之人会更加克制些。
因此她没有想到,被周氏拆穿了她的故作正经,原来她私下里也是急色禁不住私欲的,这有些打破她的认知了,令人一整日不住恍惚,偏偏头疼,怎么也想不起昨日的场景了。周氏偶尔将目光转到她身上,她都尤为心虚,不敢打量,飞快地捂着发烫的颊躲避。
周氏好笑又感到有几分无奈。
可喜的是,世子此次抓住了夏侯孝的蛇头七寸,于琅琊山脉以北奇袭了夏侯军队主力,首战大捷,灭敌八千。
不论北漠,还是与西绥僵持数月的夏侯军,都万分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与萧弋舟的军队狭路相逢,正面应敌,即便是倾数倍之兵力,也万无可能拼得过越战越勇的西绥军。而且,若是在地利不察,失之军心之时,恐无法不被重挫锐气。
夏侯孝暴怒,听从部署建议逃窜往南,不慎又遇上一支萧家军,是萧侯亲自率人堵截而来的。
萧侯年轻时没甚大的建树,待儿子十几岁上战场时,父子俩却同时打出了名声,威名震于中原。当其时,戎马倥偬,呼啸纵横,扫敌千万,麾下猛将其数如云,其厉如虎,可以说,夏侯孝甚至可以不顾萧弋舟的军威,但面对老辣的萧侯,仍是忍不住未战先怵。
他曾经捎信给官海潮,共二十三封信,其中有二十二封被妥帖交于官海潮手里,只有一封,被萧弋舟的探子截去了,截去的那封因是贺寿词,不过一片空华无实物的锦绣文章而已,夏侯孝没派飞骑随扈,因此落入敌手并未深究。
熟料萧弋舟手下的东方愈利用此信做了文章,连夜又让子郢调兵回撤淮阳,让官海潮误以为萧弋舟从那封截去的信件之后窥得军机,西绥早已严密防范,窃取之举无力回天。官海潮生性多疑,既起了疑心,后来不论夏侯孝再如何解释,他也坚决据守不出。
好端端一场即将达成的联盟,被东方愈取的轻飘飘一纸贺寿词化解,淮阳兵戈消弭于无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东方先生早在数度交锋之中掐准了官海潮的猜忌之心更远甚于陈湛,也摸清了夏侯孝欲借官海潮之手分解西绥兵力,且意图各个击破的野心,如此巧用太极,于其间只需圆滑周转一番,本来为利而合的联盟,也为利而离,不攻自破。
萧家取得大胜,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