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温和一笑,扬了扬手中的一坛酒,极低声的道:“不知令狐兄弟是否有兴趣陪花某喝两杯?”
令狐冲本就是个酒鬼,对于酒向来是来者不拒。只是他想到花满楼不是内伤未愈么?他又怎么能喝酒?若是让冬芳姑娘知道了,岂非自己死定了?
令狐冲忙道:“花先生,这怕是不好吧?若是让冬芳姑娘知道……”
花满楼微微笑道:“正是不想让他知道。不过花某也知道令狐兄弟身上有伤,我们不妨约定三杯之数。如何?”
令狐冲原来就心里郁闷,再加上许久没喝酒,此刻听到酒字,岂不是酒虫都爬出来了?花满楼这提议倒是顺了他的心。于是就点头,道:“好!就这么定吧!上哪喝?”
花满楼轻笑着指了指屋顶。令狐冲没有异议,跟着花满楼就爬上了屋顶。天上好大一个月亮,照的四处也是暗色中的鲜艳。
令狐冲也是第一次看小楼外的风景,不禁喝了口酒就道:“真是好地方!”
花满楼轻笑道:“多谢!”
令狐冲有了酒便忘记了身上的伤,心情顿时也畅快了很多,于是拍着花满楼的肩就道:“花先生,我真羡慕你!”
花满楼错身避开令狐冲的手,径自在屋顶坐下,才道:“花某是个瞎子,又有何可羡慕?”
令狐冲冲着花满楼笑了笑,又想起花满楼是看不见的,不禁感叹道:“花先生,你虽是眼睛有疾,可我却觉得你该是这世上最懂生活,也最享受生活的人了。”
花满楼再笑,道:“令狐兄弟谬赞了。”
令狐冲摇头,再灌了自己一口酒,才带着苦涩的说道:“花先生找我聊天,是否想问我是不是认得冬芳姑娘呢?”
花满楼温和的笑着,柔声道:“令狐兄弟,真是快人快语。那花某也就不避讳了。令狐兄弟是如何认得冬芳的呢?”
令狐冲苦笑,道:“我今日才应了冬芳姑娘不说的。”
花满楼犹自坐在屋顶笑的云淡风轻,似是看准了令狐冲不会隐瞒。
令狐冲看着花满楼好一会,才继续道:“我在华山之巅面壁之际,冬芳姑娘曾在我面壁的山洞里住过半年,直到前些日子,他才离开。”
花满楼似是想了一下,仍是笑容不变,柔声道:“冬芳…那段时日,过的可好?”
令狐冲怔了怔,本以为花满楼会很生气,不过显然花满楼的反应超出了他的想象。令狐冲有些干涩的道:“你为何不问我与冬芳如何?”
花满楼闻言淡淡笑道:“先且不说令狐兄弟不是会戏朋友妻之人,而我更信冬芳不是那种见异思迁之人。他即与我许了终身,我又何必疑他?”
令狐冲顿时哑口无言,好半晌才道:“花满楼,我算是服了!”
87、第五十九幕
花满楼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淡笑说:“令狐兄弟何出此言?”
令狐冲感叹一声道:“从花先生这些话里,我也算听明白了。你知道冬芳…并非是女儿身吧?”
花满楼心中一惊,顿时站了起来,皱起眉头,冷声道:“你如何知道?”
令狐冲苦笑道:“是我太师叔说的。”令狐冲就将那日东方突然来到华山之巅,又与风清扬可谓是惊人一战说与了花满楼听。
花满楼面无表情的听着,倒是显得少见。让人根本弄不清他在想什么。等令狐冲说完,花满楼才道:“风老先生,果然不凡。”说完这句花满楼倒是什么话都不说了。
令狐冲自是不知花满楼为何突然沉默,苦笑着道:“花先生,恕我无礼,多言一句。”
“请说。”花满楼淡淡道。
“你是真的不嫌冬芳…是…是男子?”令狐冲有点艰涩的说道。
花满楼此刻才露出淡淡的微笑,月色下他整个人都显得极具气势,虽然全身都透着股温和的味道,却让人绝不可小窥,只听他柔和的声音说道:“我只知他是东方,即为我所喜,我又岂会在意其他。是男是女皆由天定,我喜是不喜,却是我定罢了。”语气中的傲然和坚决让人心惊。
令狐冲怔怔的看着花满楼,才觉得自己似乎由始至终都有些小看了这瞎子,一直以为他不过是待人温和,此刻才知道,花满楼的心智竟是如此坚忍不拔。令狐冲不禁冲着花满楼拱手道:“花先生,在下心服口服,也不再多言了。花先生还有事要说么?”
花满楼微微摇头,道:“今日多谢令狐兄弟直言。你对冬芳一片关心,花某替冬芳谢过!”说着也是躬身一礼。
令狐冲苦笑,道:“花先生太客气了。谢谢你的酒!我先走了。”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酒坛,便离开了屋顶。
花满楼静静的一个人又坐了下来,双眼微闭面向着月亮,就好似在感受月色温柔。好一会后,他才突然说道:“你还想站多久?”
又是一阵的沉寂,花满楼眉头微皱,沉声道:“东方,过来!”
话音落下,暗处才迟疑着出现一个人影,赫然是东方不败。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时就站在那里了。东方不败的脸色泛白,眼睛紧紧盯着花满楼,嘴唇犹自咬着,手指也有些无措的捏紧。他慢慢一步步走近了花满楼,却在离花满楼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花满楼犹自皱眉,道:“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花…花…七童…我……”东方不败吞吞吐吐的不知想说什么。
花满楼这时深深叹了口气,第一次用一种相当冷淡的语气朝着东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