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从电视新闻上看到也从欧隽坤的口中得知了欧隽坤父亲过世的消息,现在打电话给孟维是商量送花篮和上门慰问的事情。
自事发起他便如同陀螺似的连轴转,整夜没睡实在累得够呛,之前完全忘了和自己爸妈商议这件事,不管老妈对欧隽坤是个什么态度,起码老爸是认他做干儿子的。孟维对老爸照实交代:“我现在就在欧隽坤家,给他帮忙来的。”
孟爸说:“这是应该的。既然你去给他们家帮忙了,那我马上跟你妈说,今天你就不用去小舅家聚会了。哦对了,小欧他爸爸社会地位很高,他现在肯定是忙着接待重要客人,我们现在去可能不合适,你得空问问他我们什么时候来拜访比较合适?”
“好!我去问问他。”孟维答道。
讲完一通电话后俨然没了睡意,孟维穿好衣服下楼看见欧隽坤依旧是带着欧可非忙于接待客人,不停的致谢、鞠躬、磕头,忙到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虽说他和欧隽坤的关系已经得到欧家承认,可欧隽坤并没有对外公开出柜,他在这种场合是不能表现得太过亲近,虽然有心帮欧隽坤分忧,可当下只能和张凡坐在一边归纳客人送来的礼金,远远地看着他。
沈立杉来吊唁的时候,进门就哭天抢地的,简直比死了亲爹还痛心。
欧可非对他这副做戏的模样嗤之以鼻,眼不见心不烦,索性跑去厨房跟佣人要些吃的赶紧垫垫肚子,欧隽坤则在一旁镇定敛容,陪他磕头还礼。
沈立杉起身走到欧隽坤面前说:“能借一步说话吗?我有事想和你谈。”
欧隽坤也从垫子上起身,告诉他:“抱歉,今天来客很多,我恐怕不便闲谈。”
沈立杉却说:“我是顾及你那点面子才和你这样说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欧隽坤应尽的礼数已毕,便全然不理他,只叫佣人把回礼递给他,引导送客。
“欧隽坤,昨晚派人堵我不让我去医院,说白了就是你做贼心虚吧?听说欧总临终都没给你留句话?真可怜,他宁愿给我留遗嘱也不屑给你这个大孝子。”
欧隽坤早有预料他会搬出另一封所谓遗嘱,便问道:“既然如此就请出示一下我父亲留给你的遗嘱。”
“他给我的是口头遗嘱,但是我有证人。”
“哦?”欧隽坤感兴趣道:“敢问是哪位?”
沈立杉朝同来的几位高层使了使眼色,欧隽坤见状了然于心,眼波流转间只是往这几个人中间扫视了一番,结果所有人都被这不怒自威的气场唬得装起孙子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欧隽坤摇摇头,走近他们诚恳说道:“你们当中有看着我一路成长的,被我尊为‘伯父’、“叔父”已有三十余年;你们当中也有跟着我摸爬滚打十余年的,我一概视作同袍兄弟。扪心自问,我欧隽坤从未亏待过谁,至于从今往后依然无需赘言,必当慎始敬终。可如今家父溘然长逝,尚未入土为安,竟有人急于星火在灵前喧闹,觊觎先祖先父宵衣旰食三十年之心血,指责我身为人子人兄的孝悌之情。既然你们都在,不妨当我先父灵位之前表态,凡是想让我这欧家家业顷刻之间改朝换代、易姓为沈的,尽管大步站出来。”
第六卷第十八章
孟维听到这里,担心事出突然,恐欧隽坤来不及应对,便赶紧联系了刘律师让他把遗嘱的内容再当众正式公布一下。哪知刘律师掐了烟,不紧不慢地说:“放心,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欧总是想先当众试探人心,而后拿出铁证来,这样他以后重回公司的路子就会铺得更加顺理成章。而反之,如果先出示遗嘱,虽然能以理服人,可难保有阳奉阴违的人混杂在里面,只有在这种看似不利于欧总的局面下逼着他们先掂量着站队,那些留下的人才是心甘情愿为他工作的人。”
如此前后联系起来,孟维算是弄明白了,欧隽坤这一夜之间除了安排料理后事等诸多琐碎细节外,还要为今后入主做长远打算,为了计划顺利实施,他从昨晚起一直压着遗嘱对外秘而不宣,就是等着沈立杉来上门闹事,欧老先生才去世,欧隽坤于情来说并不适合立即当众主动谈起重归和相应的遗产继承问题,这样放着沈立杉来闹,倒可以借机顺水推舟,对比之下谁深明大义,谁利欲熏心倒是格外分明,而沈立杉在众人面前是既不占理又亏心。
再看大堂之内,气氛变得紧张而压抑,等了许久除了有人窃窃交谈外并不见有人站出来,沈立杉的脸色则是愈发难看,脸色煞白。
欧隽坤见时机成熟,便叫刘律师带着父亲的亲笔遗嘱过来,当众宣读并做出了相应的解释。
沈立杉如今是既找不来见证人,又无法证明这个口头遗嘱是在怎样的情急之下所立的,彻底陷入了尴尬境地,又因为欧隽坤手握其父亲笔起草、署名和立书日期的书面遗嘱,他这一厢情愿想浑水摸鱼的口头遗嘱只能宣告无效。
最终,的几位元老级股东、副总见形势明了,都出面力挺欧隽坤为新一届的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而沈立杉只得灰头土脸地悄然退离。
一块沉沉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孟维着实为他捏一把汗。
与公司的人客套寒暄一番后,欧隽坤找来欧可非暂时替他顶着接待客人,自己则回房间休息片刻。孟维跟着他进了房间,才关上门便被欧隽坤从身后抱住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觉得身上传来的力道沉重。
“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