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申时初,段昔惦记着还有些事情堆积在书房尚未处理,便也没有再逗留,直接回了八宝客栈。
书房中是一如既往的凌乱,若说有什么不同之处,那便是长塌上原先花纹繁复带着异域风情的毡子换成了更加松软的坐垫,正适合此时秋末冬初的气候。这坐垫亦是舶来之物,他先前听宁如是说要与波斯人做生意,那时就留了个心眼,让宁如是给他留着些好物。这不,便千里迢迢送来了坐垫,且不说那勾勒精妙的花纹,单是松松软软的触感就让人爱不释手。
这几日大概是要变冷,阴沉沉的,风也刮得比以往要烈。段昔索性关了窗子,点燃了烛火,取出胭脂膏放在了一边,尔后便埋头将堆积的事务一一处理,宁如是那家伙虽然时常出其不意,但在账务方面却是十分谨慎,每一笔出入都要求明示。段昔唉声叹气,不知能不能赶在酉时做完,让贾老板久等可不好。
他正聚精会神,连宁如谦进屋也没有察觉。
忽然发现有影子罩下,一抬头,段昔顿时一惊,手中毛笔都抖了抖,一滴墨迹在桌面晕了开来:“师、师父?!你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