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沈林唐,咬牙切齿道,“我文家上下,必定不会放过你,而我,纵使死了,亦会做鬼缠着你,沈林唐,我真愿你立刻横死街头,愿你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被她这样的阴鸷疯狂的视线盯着,沈林唐后背有些发凉,但他到底已经不是少年人,而对于文雨兰,他亦没有放在眼里。
应该说,除了沈画,他就没有斗不过谁。
沉默一会儿后就冷静下来,沈林唐拿过衣服穿在身上,一边整理一边道:“和离?你真是天真的很,你以为我会怕你威胁?文雨兰,你说,如果我宣扬出去,说文家的小公子自己爬上了姐夫的床,天下人会不会信?又会怎么看待你们这个名门望族?”
文雨兰不敢置信,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沈林唐笑的愈发得意:“文雨兰,如今你文家式微,而我再怎么不受宠,也是天之贵胄,弄倒一个文家,绰绰有余。”他俯下身,轻轻拍了拍文雨兰的脸,低声呢喃,“你若老实乖乖的,我还能好好补偿一下,若是不愿意,就等着覆灭吧。”
说完,就转身走了,见到外面还在等候的众人,装作没事似的,让他们散去了。
文雨兰觉得很冷,简直冷到了骨子里,她坐在床边,看着一动不动的雪松,心疼的厉害,这是文家唯一真心为自己着想,为自己说话,唯一反对过她跟沈林唐婚事的亲弟弟。可是她这个做姐姐的,竟然在他被侮辱后什么也做不了。
“雪松……”文雨兰张口,想把他叫醒,却只发出了模糊的气音。
她伸手将雪松的头发理顺,露出他一张惨白的脸,嘴唇上血迹斑斑,此时已经肿了起来,他当时得多疼啊,才能咬破嘴唇。
眼泪又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文雨兰觉得这辈子的眼泪,都在今天流光了。
生无可恋,文雨兰已经心灰意冷,只有心中燃烧的仇恨支撑着她,让她的双眼,染上血色。
“雪松,姐姐会为你报仇的。”
不敢让别人知道,文雨兰只能自己给雪松清理身子,擦拭的时候,她的手颤抖的几乎拿不住软巾。
期间雪松醒了一次,看见文雨兰,只叫了声姐姐,就再说不出话来。
文雨兰安抚了他,轻声问雪松以后有何打算,雪松摇头说不知道,想逃避,却被文雨兰喝住,厉声道:“你是文家的嫡子,下一任家主,怎么能这般没有担当?!”
见雪松瑟缩一下,又连忙软了语气:“姐姐不是骂你,雪松,你就当为了姐姐,迈过这个坎,以后照旧快快乐乐的活着,好不好?”
雪松没有说话。
文雨兰知道雪松的性子,也知道他骤逢此祸,一时想不开也是正常的,就岔开话题,说了许多小时候的趣事。
清洗完毕后,文雨兰拍了拍雪松的后背,道:“你先睡吧,养好身子再回去,父亲那边,我会说道的。”
雪松不肯睡,他如今真的怕了这里,哪里能睡着,文雨兰心里也清楚,就出门叫了顶轿子,抬着他到了自己院落。
几日后,沈画在看到莫九禀报的消息时,猛地站直了身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莫九,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沈睿连忙过来扶住沈画,也凝神听莫九说话。
“三皇子强暴了文家少爷文雪松,后皇子妃持刀行刺于他,却被三皇子察觉,反将她刺伤,如今躺在床上,时日无多。沈林唐封锁了消息,但文家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沈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有些无法理解,他上次见文雨兰,她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做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雪松他……如何了?”沈画小心翼翼的问。
“文家少爷如今寸步不离守在文雨兰身边,只是他无法出门,更不能传递消息,因此并没什么举动。”
“孤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沈画疲惫的挥了挥手。
“是,主子。”莫九行了礼,退了出去。
“叔叔。”沈睿见沈画不舒服,便扶着他往软榻上去,沈画顺势躺了下去,闭着眼睛对沈睿道:“睿儿,叔叔的头很疼,你帮叔叔按一按。”
沈睿闻言,立刻抬手按了起来。
额上被揉按着,沈画觉得舒服了许多,可是一想到雪松,就觉得心疼。
他虽然早已不喜欢他,可是在听到他如今的境遇后依然忍不住难过,雪松这样的性子,怎么能受得了?
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今的地步,沈画手握成拳,沈林唐,你合该下地狱!
沈画将莫九带来的消息誊写出来,命人交到文家家主手里,然后开始等消息。
文家果然震惊,立时派了人去沈林唐府上,沈林唐开始还不愿交出人来,直到文家家主亲自上门,这才把人交了出来。
文雪松的父亲恨得想冲上去揍他一顿,却被人拦住了,他的母亲当场就哭昏了过去。
文家家主当场放了话:“我文家,纵使身败名裂,纵使全族覆没,亦不能容忍你这般枉顾国法,肆意妄为!”
不过沈林唐没有坐以待毙,连夜去了皇宫,求安庆帝帮忙,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沈林唐出来时,神情已经轻松许多。
次日,安庆帝宣布罢朝,单独请了文家家主过去,沈画派去的人不敢靠的太近,模糊只能听到文家家主激动而泣的声音,不过没多久,就消了下去,又过了一会儿,文家家主就平静的出来了。
之后早朝,安庆帝赐文家异姓侯,世袭罔替,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