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下:“喂,起床了,你男人饿了,还不去买早饭。”
傅翊君在被窝里翻了身:“我还没睡够,等会。”
“整天在家里呆着,哪来那么多瞌睡?”
“还好意思说,没想想你昨晚折腾到几点。”
高锦杰在他光洁的后背上挠了两挠:“我有好消息,再不起来,我就不告诉你了。”
傅翊君一下睁开眼睛:“是什么,看值不值得这么冷的天出去跑一趟。”
“阿芬回来了。”
“我知道,你已经说了好几次了。”
“眼看就要过年了,我打算辞掉那两个碍事的娘姨,让你搬回去。平时你就和阿芬在家,有什么需要买的,都让她去跑,比你在这里安全。”
傅翊君眨了眨眼睛:“你还真把我当女人一样金屋藏娇了?”
“少废话,就说你乐意不乐意吧。”
“干嘛不乐意,汉奸的钱不花白不花。”傅翊君一骨碌爬起来:“再说,住回去总比住这儿自在,起码不用你整天去跟那个歌女厮混了。”
高锦杰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还说你不吃醋,一大早就这么酸。”
“是啊,二少爷,我是吃醋了,如果这样能让你的虚荣心得到满足,我乐意承认。”说话间,傅翊君已经穿好衣服,下床洗漱去了。
傅翊君去买早点后,高锦杰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有一双冰冷的手伸进被子,覆盖在他赤裸的胸口上,高锦杰被冰得差点背过气去,猛然一翻身把那个罪魁祸首压在身下:“是不是我最近太惯着你了?”
傅翊君被他勒得几乎无法呼吸:“二少爷,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高锦杰还想进一步做些什么,门口传来敲门声,他一松手,傅翊君便像泥鳅一样钻了出去,把卧室门关紧后,才去开门。这个公寓楼墙壁很隔音,高锦杰听不大清傅翊君在说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听到是女人的声音。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听到锁门的咔嚓声,紧接着傅翊君走了进来。高锦杰皱了皱眉头:“那是谁?”
“楼上的一位姐姐。”
“你怎么还和这里的人有来往?”
“我没想和她交往。几天前我去买菜,在门口的烟纸店,她买烟没有带钱,问我借,说回头就还我。因为楼上楼下碰到过几次,我没法拒绝,就说不用还了。谁知她还是找来了。”傅翊君把豆浆从保温桶里倒到小碗里,慢慢喝起来。
“怎么光顾着你自己,我的呐?”
“你先刷牙。”
“我看你这小子真该好好管教了,你等着,回家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惜高锦杰威胁的话对傅翊君一点作用都没有,人家喝完豆浆又开始吃油条,他只好气哼哼地穿衣起床。
四十、离春节还有一个星期,高锦杰果然辞退了那两个娘姨。这天晚上,他让傅翊君收拾好东西,坐黄包车去愚园路,他自己和往常一样去了仙乐斯。等把白玫送回家,他走到公寓楼下,看着傅翊君住过的房里不再亮起灯光,他如释重负地长吁了一口气。
整个春节假期里,高锦杰除了大年初一那天去周公馆给周佛海拜年外,再没有出过门。每每看到蜷在壁炉前沙发里安静看书的傅翊君,他都有种恍若梦境的感觉,更隐隐预感这样美好的日子不可能长久,于是格外珍惜和对方在一起的每一刻。
春节过后开始照常上班。又到了周四,高锦杰锁好房门,正在给那份文件拍照,门口传来敲门声,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收好文件,过去打开房门,是宋岩:“怎么还锁门?还以为你这里藏着情人呢。”
“哦,大概不小心锁上的。”高锦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轻松。宋岩打开烟盒,给了高锦杰一支,然后自己也叼了一根,看到高锦杰桌子上的打火机,伸手就去拿,高锦杰赶在他之前拿起了那个打火机:
“那个坏了,你用这个。”
宋岩也没有多想,接过高锦杰递来的打火机,给两人都点上:“最近怎么不去仙乐斯了?昨晚白小姐见到我就问你。”
高锦杰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去就不去了呗,还需要理由?”
“是不是又有新目标了?”
高锦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宋岩嘿嘿笑起来:“我也是这样和白小姐说的,你没看她当时的脸色。要说,谁喜欢上你,真是瞎了眼。”
“逢场作戏而已。你宋公子还不一样?”
“也是。”宋岩打了个哈欠:“妈的,昨晚没睡好。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去一趟,跟人家把话挑明,让她死心,省得人家老是惦记着。”
“有这个必要吗?”
“怎么没有,就算你不打算再去那里了,我还要去的,每次都问相同的问题,我都快被烦死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善后。”
高锦杰不耐烦地抽了一口烟:“行了,今晚就去,不连累你。”
宋岩满意地点点头,又扯了几句闲话,走了。高锦杰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衬衣已经全都湿透,黏黏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吃过晚饭,高锦杰在客厅沙发上和傅翊君又腻了一会,看表都过了八点,这才出门开车去了仙乐斯。进去大概看了看,没有找到宋岩。台上,白玫正在演唱《夜来香》,看到高锦杰后,便冲着他来了个飞吻,台下顿时一片口哨声四起。高锦杰挑起眉毛笑了笑,坐在往日里常坐的位置上。
白玫演唱完,到后台换了件素雅些的旗袍,才过来找高锦杰。正